可是她又深知,有些事最好這一生都不要訴諸於口。
她眨了眨乾澀的眼,這一路被風吹著,仿佛凝結著冰碴的眼角,好像突然就有了滾燙的溫暖。
柳淵怎麼會在這裡。
他不該來的。
至少在她沒有想清楚之前,不該來到這裡。
“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透著小奶貓一樣哭腔的聲音,“你定然是早就知道了,那群黑衣侍說是跟我,可他們肯定一早就把消息傳給你了。”
所以他才會出現在這裡。
安慰自己。
明知道這人是可憐自己,又或者是體貼自己這個還算儘心儘力的下屬。
可是顧阿蠻該是忍不住,將頭埋在那片柔軟的綢緞裡,她的額頭抵著對方,綢緞下的肌理像是能給予她所有的安全感。
美色誤國,古人誠不欺我。
“我早該明白的,我不是他們的孩子。”
那樣對待自己的態度,怎麼可能是出於對待親生兒女的憐惜。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顧大人跟周氏卻在這場謀劃裡偏偏是不知情的那方,他們不知道自己的兒子被人換走,卻本能的對我厭惡。”
她抽了抽紅紅鼻尖,仰頭看他,“柳淵,祖母為什麼要這麼做?”
她緊緊的看著那人的麵頰,想要從對方繃著的唇角上,發掘出一絲絲泄露的情緒。
她知道,柳淵知道答案。
甚至就連她都能隱隱拚湊出真相。
可是她想從他口中聽到。
可是這一次,她注定要失望。
“睡吧。”
他沉默許久,如此回道。
就在她心涼之時,又聽到他道,“等你明日醒來,我就將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
顧阿蠻目瞪口呆。
怎麼可能。
柳淵怎麼可能會答應。
她下意識的掐了把,想要證明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不疼。
她又使了勁,果然不疼。
看來是在回屋的那一瞬太過疲乏,直接睡著了。
顧阿蠻鬆了口氣,原來是夢啊,她竟然有種解脫的感覺。
拉著小被子把自己蓋好,正閉上眼睛,卻突然間靈光一閃。
既然是夢。
旁邊躺著這樣百依百順的柳淵,是不是太過可惜?
她鬼靈精的挑著眉眼,將柳淵好好打量了一陣,突然抬手捧住了柳淵的臉。
他們離得那麼近,呼吸相融,體溫相交,近到顧阿蠻能夠看清柳淵眼底閃過的那一絲叫做慌亂的情緒。
她得意的厲害。
夢裡的柳淵果然軟弱的很。
惡狠狠的捏住了柳淵的臉,往兩邊狠狠一扯,“早就知道真相還不告訴我,這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麼討厭的男人!”
“我要去自己調查,你竟然還百般阻撓!哼!簡直不能更無理取鬨!”
“討厭的柳淵,你怎麼敢不站在我這邊!”
柳淵被揉nie變形的臉,看上去十分可笑,顧阿蠻像是調戲美人終於得逞的惡霸,仰天大笑三聲。
然後毫不客氣的,在那張臉上吧唧了一口。
覺得還不解氣,又在那張被自己折磨的紅豔的小嘴上狠親了兩下!
“嘿嘿,有本事你叫啊,你就是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幫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