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初代行者!
清晨的墨江三中一如既往的書聲朗朗,學生們略帶困倦的晨讀聲驅散了籠罩校園的靜謐。
鄭弘毅仰頭打了個哈欠,趁機迅速掃了一眼窗外,發覺沒有老師之後便放下心來。
他從書包中翻出一包壓縮餅乾,掰下一小塊塞入口中。
砰!
教室後門被猛地推開,孔孝祥墩碩的身軀仿佛帶有一種無形的壓迫力,令所有人的呼吸凝滯了一瞬。
緊接著,如同商量好了一般,學生們誦讀的音量陡然提高,與方才昏昏欲睡的狀態截然不同。
孔孝祥仿佛在陣前審閱士兵的將軍,背著雙手,一搖一擺地在狹窄的過道間穿行,銳利的視線時不時地掠過學生的麵龐。
足足過去五分鐘,孔孝祥巨獸似的背影才逐漸消失在學生的餘光之中。
鄭弘毅抽出一張紙巾,擦去額頭沁出的細汗,擰開水壺將噎在嗓子裡的食糜順了下去。
“早讀讓你喝水了嗎!”
伴隨著後門開合鑽進教室的寒風,馮棠的聲音突然在鄭弘毅的背後響起。
鄭弘毅不敢轉頭,他默默放好水壺,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用朗誦一般洪亮的音量背誦起下一節的古詩文。
馮棠笑了笑,深吸一口氣,試圖將嗓音壓過鄭弘毅
“都停一下,我說件事!”
刹那間,學生們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震耳欲聾的誦讀聲戛然而止,他們紛紛轉過頭看向馮棠。
馮棠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
“柯老師因為身體原因沒辦法再做大家的助教了。
“另外何翔同學由於家長工作調動,轉學去了外地。”
說到這裡,她側頭看了一眼靠近後門的那個空空蕩蕩的座位,擠出以假亂真的燦爛笑容繼續說道
“雖然他們沒有辦法陪伴我們走過剩下一年半的時間,但無論身在何處,我們都曾經是‘戰友’。
“能夠與同學們結識,我們每個人都是幸運的。
“希望短暫的離彆不會澆滅學習的熱情,未來的人生還很漫長,走好屬於自己的道路,不要因為同行者的離去而受到影響。
“好了,繼續早讀吧,各科課代表及時把作業收一下。”
學生們還未從同學轉學的驚訝中恢複過來,馮棠便快步從後門走出了教室。
馮棠臉上的笑容蕩然無存,她抬起右手拭去眼角的一滴淚珠,隨後深吸一口氣,接著徐徐吐出。
她下意識地摸了摸額頭,緊接著意識到自己動作的不妥,迅速調整好儀態,朝著辦公室走去。
教室的第一排,皮膚略顯蒼白的衡新覺緩緩睜開雙眼,暗紅色的眼眸中深藏著難以讀透的思緒。
他與平時無異,口中低聲背誦著課本上的詩詞,右手握著碳素筆在草稿本上無意識地寫寫畫畫,以此來輔助記憶。
橫豎撇捺折,隨著筆尖輕觸交錯,一頓一提短促有力。
雜亂無章的生僻字與通假詞中,兩個方塊字卻如同磁鐵的兩極緊緊湊在一起。
“何翔。”
……
夜裡十點,隨著悠揚的音樂響徹校園,一股股由學生組成的“溪流”,彙聚向通往宿舍的道路。
人群仿佛退潮似的,前推後搡,腳步如同機械般邁動。
“雲溪,你作業寫完了沒?”一個留著短發的女孩右臂挽著旁邊的牧雲溪,隨口問道。
牧雲溪歎息道“數學差半頁,物理還剩一套卷子,英語可以明天早上再寫。”
“明天就拜托你了!”短發女孩朝牧雲溪擠了擠眼睛,“我給你買薯片!”
牧雲溪輕捏了一下閨蜜的手,無奈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