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初代行者!
墨江市,鹿耳巷,因為早年房屋的排列形似鹿耳得名。
雖然名字裡帶著“巷”,卻是一片磚瓦矮房的統稱。
據說在昔日它也屬於較為繁華的地段,擁有過墨江最璀璨的燈火,見證了無數戶人家的成長。
然而隨著墨江市發展中心逐漸轉移,這處交通不便的居民區便成為了時代的遺物。
有錢的人離開這裡前往更發達的地區發展,沒錢的人留守老巷,不斷接納著與他們相似的人。
曾經熙熙攘攘的街道早已開裂,兩旁的商鋪大多貼著“出售”的告示,被茫茫多的小廣告淹沒。
“鹿耳”的末端,一幢平平無奇的二層公寓。
零星的燈光代表著這裡尚還有人居住。
羅穀拖著疲憊的身軀,借著樓梯口的燈光摸出了自己房間的鑰匙。
他打開房門,走入了屬於自己的小屋內。
十幾平米的公寓,在這裡的生活甚至能用“忍受”來形容,但羅穀顯然沒有心思再去抱怨那麼多。
他解開襯衫的前兩個紐扣,讓被捆住了一天的脖子得到解放。
狹窄的房間中除了一張單人床和一張寫字桌,便隻剩下一個簡易的燃氣灶。
羅穀從床底下翻出一桶泡麵,燒上一壺開水,準備解決晚飯。
他半躺在床上,屏息聽著隔壁的動靜,確定一切正常之後緩緩吐出一口氣。
在羅穀租房的時候,中介的銷售員便提醒過他,這棟公寓的206號房曾經有過一個上吊自殺的女人。
而那個女人死後,公寓裡的其他住戶反映,偶爾能聽到深夜裡傳來的腳步聲徑直走進206號房。
羅穀一直以來都不太相信鬼神之說,想到自己銀行卡裡的餘額之後便果斷租下了空置的205號房。
因為這裡最便宜。
然而意外總比幸福來得快,當他剛入住一個月的時候,就有一個叫做龍脈的組織聲稱墨江有大量亡靈存在。
考慮到合約還剩下半年,羅穀狠下心,開始了“與鬼為鄰”的生活。
三個月過去,羅穀遇到過兩次異常情況,但也隻是聽到過不一樣的腳步聲。
期間陸陸續續有承受不住精神壓力的住戶搬走,也有不畏恐懼的人成為新的鄰居。
羅穀沒有心思考慮彆人,他日複一日重複著自己程序般的生活。
他盯著略有開裂的天花板,儘力消除著自己的存在感,以防引起隔壁那位的好奇心,讓她想要來拜訪一下自己。
就在羅穀快要跌入夢鄉的時候,開水的鳴聲將他驚醒。
他翻身而起,熄滅了燃氣灶。
忽然,門外樓梯上傳來了一陣高跟鞋的聲音。
羅穀的肌肉猛地繃緊,手上的動作跟著停止。
他屏住呼吸,聽著高跟鞋的聲音走上二層,經過他的門前,穿透了206號的房門,走進了隔壁。
羅穀的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一幅畫麵,空蕩的樓梯上,一雙女式高跟鞋憑空邁動,就像穿著它的人隱身了一樣。
他凝神聆聽著隔壁的動靜,確保對方衝過來的時候能立刻逃跑。
按照他以往的經驗,如果沒有與人相遇,那位常回家看看的鄰居會在206號房徘徊一段時間,接著離開公寓,不知去向哪裡。
至於其他情況,羅穀沒有見識過,也沒有膽量去嘗試。
他一如往常,保持著絕對的安靜,等待“鄰居”完成例行巡視。
忽然,一陣雷鳴穿透牆壁,傳入羅穀的耳畔。
羅穀頓時冷汗直冒,浸透了襯衫。
一分鐘,兩分鐘,十分鐘過去,公寓依然寂靜。
和他想象的不同,亡靈並未露出發狂的跡象,更沒有穿過牆壁將他撕碎,反倒如同蒸發一般再也沒有傳出任何聲響。
在未知的恐懼下,羅穀和察覺到異常的其他住戶一樣,戰戰兢兢地縮回被窩,熬過了一個晚上。
……
206號房。
漆黑的房間中,家具早已被搬空,地板上積了一層薄薄的灰塵。
柯子墨握著哭語,與一個倒吊在天花板上的亡靈麵對著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