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透過後視鏡,秦澤誠能看到後排那個短發女孩皺起眉頭,令人毛骨悚然的龐大能量在車廂內緩緩流動。
秦澤誠歎了口氣,認命道
“都是我乾的,跟小和沒關係。”
“不用你說。”
年近七旬的老者戰戰兢兢地被高中生一般的女孩批評,這幅畫麵顯得頗為詭異。
但如果這個女孩曾在幾十年前將老人撿回龍脈,親眼看著他長大,而且至今為止是老人使儘全力都打不過的人,似乎又合情合理了。
林環抱著雙臂,右腿搭上了左腿,恨鐵不成鋼地教訓道
“多大歲數了,還沒個改。
“忘了自己停職呢?還記得先找小和,這不是沒忘嗎?
“現在停職都管不住你了,那可是居民區!萬一出點意外怎麼辦!
“就不能學學人家盧靖元?”
秦澤誠此刻恨不得把耳朵堵上,但這無疑會招致一頓暴揍,哪怕自己已經快七十歲了,在對方眼中還是小孩子,於是隻能小聲辯解道
“元子都退休了……”
“那人家也是到了獨立編號才負傷退休的!”林踢了一腳主駕駛的靠椅。
頓時,車廂陷入了沉悶的靜默。
“滴——”
一輛裝甲車鳴響著警笛從車頭前駛過。
“你做啥我不管,彆帶上彆人。”林似乎消了氣,平靜地說道。
秦澤誠低頭盯著儀表盤,一言不發。
林緩緩搖了搖頭,“啪”得打了個響指。
四周的空間驟然凝固,一道由微縮異空間構成的“玻璃”突然出現,一切信息的流動都被阻斷,就連光線都無法穿透這層無形的屏障。
她從半空伸手一撈,遞給秦澤誠一張紙條,壓低聲音說道
“我還沒告訴離笙,你去查查,彆讓她空歡喜一場。”
秦澤誠明白林指的是哪件事,他接過紙條沒有立刻打開,而是追問道
“發現什麼了嗎?”
“鐘正失蹤前一個月,專程去見了這個人。”林嚴肅地說道,“當時的行程記錄被人清除了,最近從一個亡靈的記憶片段裡才發現線索。”
“他隻是個普通人,應該沒什麼危險性,也從來沒接觸過超凡世界。
“你帶完學生了去問問他,看他還記不記得那天的事兒。”
話音落下,凝滯的空間再度與外界交彙。
秦澤誠的視線落在空空如也的後排,仿佛林未曾出現過一般。
他用粗糙的雙手展開紙條,將其上的內容刻在了記憶中
“方斌,海城聖心療養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