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初代行者!
頑強隻給予有能力的人回報。
柯子墨暫不屬於此列。
雙手紅腫、顫抖地握著木劍的他在又一次爬起來後被秦先生挑飛了武器。
沉悶的碰撞聲在遠處響起來,告訴柯子墨這是一段絕望的距離。
一開始在旁邊偷學劍技的瑪雅不知何時停下了動作,望著柯子墨被一次次擊倒又站起。
她想做些什麼,但她知道這是那兩個人的戰鬥。
腦海中一道低語不斷催促她逃離這裡,但她知道就算看不見戰鬥,搭檔受的傷也不會減輕。
她還是那個無能為力的自己,但她不想失去直麵現實的勇氣。
柯子墨雙手撐著膝蓋,貪婪地呼吸著空氣,汗珠雨點般滴落,他忽然注意到瑪雅揪心的表情,旋即擠出一個笑容,努力讓脊梁再度挺了起來。
秦先生的表情看不出任何變化,他將尚還完好的木劍插回武器架,背對著柯子墨說道
“休息二十分鐘。”
……
柯子墨走出霧氣朦朧的淋浴房,對著洗漱台上的鏡子,往身體上的淤青部位擦著預先放置在房間裡的特製藥膏,一些雙手難以觸及的位置則用神術的精細操控實現。
渾身上下傳來的痛感讓他忍不住吸入一口涼氣。
休息時間結束後,秦先生覺得他當時的狀態已經無法進行劍術訓練,於是開始測試柯子墨的格鬥能力。
隨後的對打不再像之前一樣輕鬆,雖然秦先生的勝利仍舊乾脆利落,但d級超凡種的力量卻結結實實地落在了柯子墨的身上。
因為秦先生的刻意留手,柯子墨沒有骨折、扭傷一類的傷勢,以龍脈研製的藥物隻需休息一晚便能恢複個七七八八,所以明天的訓練時間依然是早上八點。
嚴格意義上來說今天柯子墨隻是單方麵挨打,稱不上訓練。
如果不是秦先生始終板著一張臉,柯子墨都要懷疑他是不是想趁還打得過自己趕緊過把癮。
但他不會因此抱怨什麼,因為這可能是最後一次沒有生命危險又能提升戰鬥經驗的機會了。
代行者們可不會心慈手軟。
柯子墨拖著一點兒也不想動彈的身體回到客廳,把自己扔到了沙發的擁抱之中。
半個小時前他就是以這樣的姿勢蘇醒,估計是秦先生把昏迷在訓練場的他搬回房間的。
他皮膚微紅,散發著熱氣,寬大的浴袍遮蓋住了滿身的傷痕。
或許是由於藥膏的生效,絲絲涼意滲入柯子墨的四肢百骸,卻更加刺激了疼痛,已經麻木的感官頓時迎來了新的一輪衝擊。
柯子墨兩臂搭在沙發靠背上,找到了一個略微舒服些的姿勢。
一層薄冰緩緩凝結於受傷的部位,卻無法阻斷痛覺的傳遞。
唉……
妄圖用神術減輕不適的柯子墨歎了口氣,隨後忽然意識到了次神術——冰封的缺陷——它隻能抵擋外來的攻擊,對內部的破壞無濟於事。
因禍得福……因禍得福……
柯子墨在心裡安慰道,同時強迫意識集中於白天的記憶,利用行動困難的這段時間複盤起來下午的戰鬥。
“腳步,攻擊距離,眼神誘導,關節技……”
突然,柯子墨睜開眼睛騰地一下站了起來,他雙手虛握,撩開了不存在的秦先生刺來的一劍。
柯子墨露出笑容,緊接著全身傳來的劇痛淹沒了短暫的喜悅。
他倒退兩步癱坐在沙發上,仰頭盯著天花板,不再有任何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