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補丁!
黑暗的房間裡,賈楠背對窗子而立。
窗子灌進來的風,吹拂著他黑絲質地的睡衣。
賈楠歪著頭,盯著衣帽間旁邊站起身,還沒有回過頭的文傑看了又看。
雖然隻是一道背影,卻讓他有種異樣的感覺,他的心狂跳不止,手心不知不覺滲出汗來。
“我見過你!”
賈楠緩緩開口道“我也一直在找你,幻想過無數次跟你遇見時的情形……
卻沒想到真正的跟你見麵,是在我自己的臥房。
我……我不是在做夢吧!”
賈楠的眼眸射出癡迷的光,仿佛正對著的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件價值連城的藝術品。
他一邊說,一邊從床下拉出一個黑箱子。
純黑色的箱子,一拉出來就與黑暗的房間融為一體了。
文傑看不大清賈楠從床底下拿了個什麼東西,他也不關心。
聽賈楠剛剛那一番話,明顯是不認識自己的,那這是恢複到過去的時間線了。
在他與賈楠路上碰麵之前。
文傑盯著黑暗中在床旁邊鼓搗個沒完的賈楠問到。
“2017年7月1日。”
賈楠說著朝床頭走去,“啪”地打開了床頭台燈。
台燈的燈座安安穩穩地擺放在床頭櫃上。
文傑回想起自己操起台燈打暈賈楠的事情,不禁啞然。
現在想想那還真是,掩耳盜鈴的做法啊。
隨著暖黃的燈光亮起,黑暗中那些隻能看清輪廓的家具什物,也包括文傑,被柔和的光輝照的清晰無比。
賈楠的眼眸瞬間亮了,他癡迷的看著文傑。
就是那種苦苦尋覓,終於得見的悸動。
文傑內心裡冷笑著有些糾纏會跟隨著你半輩子,融進骨血,隨著身體的成長不斷加深。
賈楠對於他是這樣,他對於蝴蝶繩扣也是這樣。
緊跟著賈楠笑了,笑的發狂,他笑起來真好看。
隻不過這種癲狂,帶著淒然和無助……
笑著笑著,賈楠的眼眸溢出淚水。
他像個無助的孩子,頹然地抓起皮箱裡的一團黑了吧唧的東西。
三兩下套在他黑色的睡衣上。
文傑感覺腦袋嗡一下炸了!
那……那東西是什麼?
賈楠套上了個什麼東西?
大家能想象出一個一米八大個子的男人,在寬大的睡衣上套個緊身連衣裙的感覺嗎?
是相當滑稽而詭異的。
這一幕發生在這樣的夜裡,發生在兩個有過童年離殤,成長曆程中有諸多精神磨礪了人身上?
文傑看著睡衣被箍的像個粽子一樣,衣服領子窩窩囊囊地從領口堆出來……
一點也笑不出來!
不但笑不出來,甚至有種心酸自心底湧了泛濫。
賈楠不是異裝癖,看的出他有點抵觸這身衣服。
他甚至不願意低頭看自己一眼。
套上黑色裙子的賈楠,撫摸著裙子上乾涸的血跡。
他的眼淚一滴一滴垂落下來,落在連衣裙的前襟,落在連衣裙的裙擺……
好像一朵朵哀悼的花,綻放在裙袂間。
“你為什麼殺他呢?你隻看到了他穿裙子,你知道嗎?他穿裙子完全是為了保護我!
要是沒有哥哥的保護,我估計我都活不到現在。
你怎麼能懂沒有父親的孩子,遇到惡鄰欺霸,有多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