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又點了根煙,他摸出手機,撥了一串號碼。
電話響了六七聲,賈楠有點不耐煩,來回踱著步子。
“喂!賈楠,你老實說你是不是想我了?”黃微微無論何時都是那樣神采飛揚,而又咄咄逼人。
賈楠把煙仍在地上,看著煙頭的火光在地上閃閃爍爍,多像他此刻的高低起伏的心情呢。
聽著黃微微那邊傳來呼呼的風聲,賈楠低啞著嗓子問“黃微微,你在哪?”
“我啊!我在冰島,極光小屋。這裡有麋鹿,有極光,有皚皚冰雪……美的不要不要的啊!賈楠要不然你也飛過來吧!”
黃微微說起美景,聲調都是上揚的,真羨慕她總是活的那麼隨性。
“那你好好玩吧,注意……安全。”
一想到黃微微飛到了北極圈,那麼遠,那麼冷,就一個女孩子……本來還想囑咐一句彆理陌生人的搭訕,恍然想起黃微微邀請他去酒吧,邀請他去鬼市的事情。
也許她不是一個人呢。
“賈楠,你好無聊啊!我失業了,與其在家呆著烤一鍋一鍋的糊麵包,不如出來玩玩。
真搞不懂你每天都瞎忙活什麼,有好多好玩的事情可以做,而你卻活的像個苦行僧。”
聽了黃微微的話,賈楠驀然仰望天空,穹窿如幕,星河璀璨。
一直以來,隻有他蒙塵遮蔽了雙眼,感受不到身邊的美好。
聽著黃微微雀躍的聲音,不知怎麼他又想起了血肉模糊的楊珊珊。
以黃微微與楊珊珊的關係,若是知道了楊珊珊被他謀殺,會不會找他拚命?
他漠然地低下了頭,發現地上剛剛垂死掙紮的煙頭已經完全熄滅了。
“沒什麼事的話,我掛電話了。”
賈楠對著電話,來了這麼奇怪的一句話。
說完,不禁黃微微愣了,他自己都愣了。
他什麼時候這樣說話了?
他是想掛電話就掛的好不好!
黃微微更是不失時機地,調戲起賈楠“賈楠,你還沒回答我,你給我打電話是不是想人家了?你是不是喜歡人家?”
這丫頭片子,誰給她的自信,賈楠勾了勾嘴角笑了。
“黃微微,你手腕處的燙傷,是怎麼弄的?”
這話把黃微微噎了個半死,她吐了吐舌頭,換了個手握聽筒
“賈楠,你……你這話題轉換的太突然了。我手腕的燙傷是嗎?這個我也不知道,我小時候就有。”
黃微微摸了摸自己的手腕,燙傷的疤痕有點突出,摸起來癢癢的。
“隨便問問,掛了,拜拜。”
賈楠不太習慣在電話裡說拜拜,似乎他也沒在電話跟跟誰說過拜拜,這兩個字說起來生硬又彆扭。
他收線後把手機揣進兜裡,右手覆上左手腕。
左手腕處有一串手鏈,一顆顆褐色的檀木珠子串成的,他的右手手指輕柔而緩慢地撫摸一顆顆的珠子。
那是哥哥發現有人欺負他的時候,去廟裡幫他求來的,據說可以保佑一生平安。
他感到孤獨的時候,就會摸一摸手鏈,感覺一顆顆珠子滑過手指的感覺,就好像哥哥在身旁一樣親切。
這會兒,他小心翼翼地把手鏈摘下來,捧到麵前,心底裡喃喃道
“哥,小楠今天幫你報仇了!願你在天之靈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