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朋友受傷了,還在急診呢。”說話間,賈楠垂下了眼眸,再抬頭時,有點為難地道“你讓你同事,也照顧一下我朋友吧”
“放心吧,警局很快會派警力過來。”
言外之意是說,你朋友也跑不掉的。
說完,阿翔爽朗地笑了,賈楠看阿翔笑的坦蕩,也跟著笑了。
隻不過賈楠很少這樣笑,笑起來頗為生硬,似乎還有那麼一絲難為情。
賈楠的表情變化,讓阿翔有點意外。
他帶著賈楠上了警車,車落了鎖之後,一邊啟動車子,一邊問道“賈楠,知道請你回警局因為什麼事情吧。”
賈翔的腦海中湧入今晚那些血腥,詭異的畫麵,他微闔眼眸,悠悠道
“知道,嗯……因為文傑。”
賈楠說完扭頭看向阿翔,”警官,文傑也在中心醫院嗎?“
阿翔那根敏感的神經,猛地被撥動了,賈楠難道現在還想著滅口嗎?
“不在。“阿翔毫不遲疑地回答道。
“我打電話的時候,還看到他被東區醫院的救護車送過來了呢。”
說完,賈楠收回了目光,兩眼直視前方。
阿翔無奈地搖搖頭,內心腹誹這個賈楠,還挺毒舌啊!隨隨便便說句話就讓人下不來台。
“那你為何向文傑下毒?”
賈楠麵色平靜,眼角瞥了一眼阿翔“我要殺他啊,他身手不錯,單挑的話未必是他的對手,所以隻能下毒了。”
“嗬嗬……”阿翔訕訕地笑了,不覺多看了賈楠一眼。
沒想到看起來高挑瘦弱的賈楠,還真是個爺們!
當警察的還就喜歡這種敢作敢當的主。
“那……為什麼要殺他?”
“因為他殺了我哥。”
阿翔一聽,這是案中有案啊,不免來了興趣。
一聽到案子就兩眼放光,說這是職業病,阿翔也不介意。
“你哥被文傑謀殺了?那你報警了嗎?”
“那是12年前的事情了,當時認定為意外死亡了……”
說起這些的時候,賈楠聲音沙啞,眼神變得悠遠,似乎透過車前擋的玻璃,定格在了那個混合著鄉土和雜草味道的下午。
“……就算當時展開調查,也是徒勞的,不會找到凶手的。”
阿翔隨著賈楠的講述,陷入了深思,過了半晌。琢磨過味了“咦,不對啊!你怎麼對警察那麼沒有信心呢?”
賈楠不再說話,緊閉著嘴,漠然注視著前方。
他遇到的這些奇怪事情,一句兩句很難跟警察講清楚。
事實上,他沒有跟任何人講起過……哦,嚴格說來,跟那個老家夥倒是說過。
他剛剛電話裡跟賈鬆說過,賈鬆認為他神經不正常了。
這種奇怪的事情,跟誰說,也會被認為在胡說八道的。
索性閉上嘴巴。
他本就不是那種具備八卦精神的人,緘默也許更適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