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兒子闖禍了!”張夢壓著火氣,裝作公事公辦的口吻,好像在彙報一項常規工作。
文天毅瞄了一眼老伴,見老伴正跟著電視抻胳膊壓腿呢。
他嗯嗯啊啊地踱著步子,走出了彆墅,反手掩上門。
湊近手機問道“闖什麼貨了?”
“路虎報廢了,車禍!”張夢說的輕描淡寫,已經開始腦補文天毅聽了這話之後,勃然大怒的樣子。
“哦?人沒事吧!”文天毅關切地問著。
心下覺得應該沒啥事,不然張夢電話裡就不是這個口氣了,肯定急切地告訴他文少爺受傷了,哪裡哪裡受傷了……情況怎樣之類的。
張夢又憤憤然地抿了抿嘴唇,道“好的很,已經離開事故現場了!”
“哦,那既然你在現場,你幫他處理一下吧!”文天毅說完掛斷了電話,轉身想進屋。
卻發現彆墅的門帶上了,這種門鎖,隻要帶上外麵是打不開的。
他有點無奈地,抬手按了按門鈴。
低頭看看手機,又看看門鎖,失笑著搖了搖頭。
“好!”張夢僵硬著一張臉應了句。
聽到對方掛斷了電話,她對著電話看了一瞬。
壓下了心頭的努意,用手機拍了幾張事故現場照片,換上職業性地微笑衝交警道“您好,我是路虎車主的代理律師,事故責任界定清楚了嗎?看起來是很明顯的追尾事件吧?”
負責這起事故的是一位二十幾歲的年輕交警,他看著麵前這位翻臉跟翻書似的女子,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不是,路虎車全責。他行駛過程中急刹車,後麵車子的行車記錄儀上都錄下來了。”
“嗯”
張夢已經回複了打官司時的冷冽和淡漠,心裡也明白全責就全責,對文家來說又算的了什麼。
交警感覺麵前的女人不那麼好對付,說不準就著責任界定的時候,理論一番呢。
沒想到對方隻是“嗯”了一聲,連句話都沒有講。
“行,抓緊處理吧,我還趕時間呢。”張夢催促道。
交警掃了他一眼,拿了一張單子給她“簽個字。”
律師的職業習慣就是什麼紙條,隻要讓簽字,肯定要一個字一個字的看。
外麵很黑了,張夢索性坐在交警車裡,開了頂棚車燈,在燈下認真研究著那張要簽字的紙。
這時候手機裡的電話響了起來。
張夢摸出手機一看,心下想著文傑算你有良心,知道問問我這邊的情況。
心情也跟著好了一些,接起電話道“文少爺,又有什麼事?”
“吉普車上的人死了沒有?”文傑淡淡地問,聲音有點沙啞,還帶著鼻音。
他正抽煙呢,每當抽煙的時候講話都會有點沙啞。
張夢朝吉普車上看去,沒人,估計已經送醫院去了。
“不知道,估計被救護車送走了。估計隻是受傷了,不會鬨出人命的。”張夢安慰到。
她以為文傑問這話,是怕人有個三長兩短,對他來說那也算間接害死人了,心裡上肯定有罪惡感。
“不管死沒死吧,幫我查查這個人。”文傑沙啞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查什麼?”張夢疑惑地問。
心下琢磨這什麼道理?撞了人還要查人家,人家還沒說查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