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傑這樣問是有依據的:第一條是顯而易見的,他們都姓安。
第二條,安迪剛剛口口聲聲說,他們想毀掉他的正常思維。
讓一個人不正常是什麼概念,讓他變成瘋子,傻子,呆子?
那種X毒若是破壞了腦神經元,人可就離癡呆不遠了……
安迪聽罷,不解地看看阿文。
而阿文顯然不知情,回望她的眼神同樣充滿疑惑。
安迪茫然地看看文傑,:“我確實有個遠方表妹叫安冉……可我們多年沒聯係了。
所以……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文傑眯起眼眸,眸光聚攏在安迪的臉上,凝視片刻。
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這會兒安迪和阿文正被他的問題,搞得有點心煩意亂。
阿文片刻疑惑之後,微微蹙起眉頭,衝安迪開口說著什麼。隻能看到他嘴巴一張一合,卻沒聽到任何聲音。
安迪盯著他的口型,在分辨他要說的是什麼。
可是顯然兩個人沒有這種默契,安迪兩手一攤,也衝阿文擺著口型:什麼?你說什麼?
文傑心底裡嗤笑一聲,眸光瞥了一眼,垂到胸口位置的那把匕首。
他猛地把頭朝阿文磕過去,“咣”阿文隻覺得一陣吃痛,他眼睛直冒金星,手上的匕首“啪”掉落下來,人也朝後栽去。
文傑抬手接住匕首,模仿著剛剛安迪的散漫口氣道:“怎麼,刀不要了啊?”
說罷把匕首在手掌靈巧地旋轉90度,手臂猛地上前,一推一刺……
刀尖沒入了阿文胸口處,“噗”一聲,血噴濺出來。
阿文朝後栽倒,還沒有穩住身形,措不及防又挨了一刀。
眼眸裡的驚恐還沒來得及聚攏,五官就痛苦地扭曲在了一起。
“啊”
“撲通~”
阿文身子一僵,躺倒在地,雙手死死地捂住了胸口受傷部位。
安迪傻傻地注視著眼前這一幕,還沒有來得及提醒阿文“小心”,手起刀落,人就被放倒了。
“啊!”
一聲尖叫傳來……
安迪捂住了嘴巴,雙眼充滿了驚駭之色。
她的眼眸滴溜溜注視著文傑,身子不由自主地往門口的方向,退了幾步。
文傑皺了皺眉頭,心下道:這後知後覺的尖叫真是聒噪……
聽著腦殼疼!
真不知這兩人哪裡來的自信,貿貿然就敢拿刀挾持他。
他回頭朝地上的阿文瞥了一眼,阿文的傷不算重,這會兒掙紮著坐了起來。
見文傑朝他這邊看了過來,他撐著電腦桌,晃晃悠悠直起身子:“來啊!今天我就沒打算活著回去!”
說著阿文轉身扭開了電腦桌旁邊的那扇窗子。
文傑冷冷地看了他一瞬,內心裡忖度著:這人想乾嘛?
要拉著我跳樓?
以他現在的情況……除非他瘋了,才會以為能夠逼迫我墜樓。
文傑目光掃過阿文那張毅然決然的臉龐,又朝安迪看去。
安迪……
安迪人呢?
文傑朝剛剛安迪剛剛所在的位置看了過去,卻並未見到安迪。
安迪趁機已經逃出了房間!
他又重新把目光落在阿文身上,隻見阿文沒有被同伴扔下,而表現出的那種憤恨和無奈情緒
反而……反而看起來神色平靜。
似乎這都是兩個人計劃好了的!
看來這兩人此行另有目的。
文傑的目光在房間裡搜尋著,很快他的目光落在了學習桌上的記事本上麵。
隨即,他露出了然地笑意。
阿文並不清楚那一抹笑意味著什麼,他猛地撲向學習桌,抓起記事本朝窗子扔去。
那本筆記本挺厚實,投擲出手就直接奔著窗戶飛去。
文傑早就有了思想準備,疾步上前,一扯窗簾。
窗簾仿佛一個巨大的網兜,筆記本不偏不倚地落在了這個網兜裡。
伸手一拽窗簾,上下悠蕩,記事本被窗簾布高高地拋了起來。
文傑穩穩地把記事本接在手裡,拿著本子朝扉頁上看了一眼,往衣服裡一掖。
抬腿就朝阿文踢去,一通連環掃蕩腿,阿文左躲右閃,不知不覺就退到了牆角。
兩人在房間裡展開了拳腳功夫,文傑沒受過係統訓練,拳腳沒有章法,卻靈活多變。
從身手來看,阿文還是有些功底的。能夠拖著受傷身板抵擋文傑十幾分鐘,還真是體力耐力不錯了。
隨著時間推移,文傑出手一下比一下狠,一次次集中阿文的要害……漸漸力衰的阿文隻剩下閃躲的份。
一個步步為營,一個招架乏力……勝負不言而喻。
也許從文傑偷襲成功,已經奠定了勝局,而阿文的掙紮和反抗不過是在延長這個結局到來的時間罷了。
文傑看著,跪俯在地,口吐鮮血的阿文,收住了拳頭。
他喘息著,拎過椅子坐了下來,伸手在臉上摸了一把,有點氣不過地說道:“你彆死撐了,你打不過我。你的基礎技能是幾級?”
阿文抽動了一下嘴角:“二級。”
他的牙齒上被血沾染著,開口說話的時候看著很慘烈。
其實他身上的傷更慘烈。
“我三級,所以單挑你打不過我。”剛剛的打鬥很耗費體力,文傑坐下來緩了一會兒,氣息才慢慢平穩下來。
他從懷裡掏出筆記本,拿在手裡掂了掂,陰沉著臉問:“你們要這個做什麼?”
“……”
阿文躺倒在地上不動,也沒有回答他的意思。
文傑朝他喝道:“滾吧”
阿文聽罷,愣怔了一瞬。
他沒想到文傑不殺他,他的印象裡,聯盟與麵前這個男人的仇恨不共戴天。
他們追殺,暗殺,刺殺這個男人無數次,而這個人直接或者間接地乾掉了他們好幾個人。
雙方的過節是其他方式解決不了,非要搞個你死我活才行。
結果文傑就這麼輕飄飄地說了句“滾”,打算放他走了。
阿文茫茫然爬了起來,盯著文傑看了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