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
北京遠郊,川島英子的海鮮批發店。
川島okusan的絮叨之聲,把鬆山私拆禦守的負罪感打磨光了。
開始聽的時候,心裡還有一絲愧疚,等聽得多了,鬆山完全麻木了。
不就是一枚石頭嗎?至於這樣啊……
他直接把那枚灰色的小石頭遞到森田手中。
當石頭接觸到森田手掌的瞬間,原本灰敗的石頭竟然微微泛起了幽藍的光澤。
那一抹光細弱風中的燭火,跳躍一瞬,便消失不見。
森田手掌微微一抖,喉嚨裡咕嚕了一聲:“啊!”
這東西竟然有些燙!
“鬆山君,你清楚禦守帶著神明庇佑和持有者的信仰,你這樣未經森田同意就把禦守拆了,實在不妥當啊。這會給森田帶來厄運……
你看看森田現在重傷再身,你若是希望他早日康複的話,最好親自去給他求一枚禦守,這樣才能得到神明的諒解,這事情務必親自去做鬆山君……鬆山君!”
川島英子是真的生氣了,喋喋不休地說了很多。
一旁的佐木聽了,不免尷尬。
他借口問問森田的傷勢和護理需要注意哪些事情,便踱步到櫻木醫生那邊坐了下來,與櫻木醫生小聲交流。
川島英子數落的空檔,一抬頭卻發現鬆山表情麻木,盯著病床上的森田發呆。
這讓川島更氣憤了,她的喘息漸漸激烈起來,胸口起起伏伏,聲音不知不覺提高了幾分:“鬆山君,您對於我的提議,有什麼異議嗎?”
鬆山完全沒有聽到她的話,仿佛定在了床頭一樣,目光直勾勾地看著病床的方向。
川島英子簡直炸了,她尖聲喊道:“鬆山君……鬆山小一郎!”
最後的這一嗓子,完全是吼出來的。
一旁椅子上坐著的佐木和櫻木,同時閉上了嘴巴,站起身朝這邊看過來。
兩人麵麵相覷:“發生什麼事了?”
這回鬆山終於從神遊中醒了過來,他木然地“啊”了一聲,機械地轉過頭,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看到了嗎?”
他沒有加人稱,這在島國不禮貌的行為。
而川島英子要比他年長,他竟然這樣沒有添加尊稱,這實在是太無禮了。
所以,川島英子一開始沒反應過來,鬆山是在跟她說話呢。
她四下看了看,病床邊除了鬆山,也就隻有她了。
她又看向椅子那邊,佐木和櫻木醫生也都一臉疑惑。
川島英子壓下火氣,耐著性子道:“鬆山君,你剛剛說什麼?”
鬆山茫然的神色漸漸散去,露出吃驚和不解:“川島okusan,您看到剛剛那個石頭發光了嗎?”
這是在轉移話題嗎,跟我那個過時的老公一樣,每當我開始說話,他就成了聾子……川島麵如冰霜,冷冷道:“沒有。”
“是啊,我剛剛也以為自己眼花了……”鬆山有點懵了,低頭思忖片刻,緩緩抬起頭,語氣篤定:“可是,川島okusan,我好想看到有一瞬見,那個石頭冒出火花了。”
他轉而看看佐木和櫻木醫生:“你們看到了嗎?”
兩個人搖搖頭,臉上帶著戲謔之意。
心裡估計跟川島英子心裡猜想的差不多:鬆山君,你這就真是誇張了,不想聽嘮叨也不至於說這麼玄乎的事情。
躺在床上的森田聽到了這話,心裡猛地一震。
怪不得佐藤把這個東西當寶貝一樣,從不讓外人看。
還有那個亞美子不會冒生命危險搶一塊沒用的石頭。
……
剛剛石頭溫熱的感覺傳來,隱約中竟有一種靈石嗡鳴的感覺。
似乎這個東西是通人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