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ker邁開腳步,走得很平穩,胸口起伏輕微晃動,那件t恤上的骷髏圖案彎出褶皺。
嘴角懸起一抹古怪的笑容,舌尖觸及唇瓣,一舐即離,危險的雙眸內,有種莫名的興奮在綻放,不清楚意欲何為。
“你可悠著點”
“嗤。”
血液內的結晶閃爍起一陣莫名的光輝,joker腳步還未落下時速度便瞬間提升,足尖輕點地麵,同一隻驟然爆發的獵豹般。
很難想象常人能夠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做出如此動作。
她似乎毫不留情,靠近到白塵身前的時候立即抬腿側踢,由下至上,直擊麵門,修長的右腿在半空中帶起一陣勁風,還摻雜有淡淡的血腥味。
從某一刻開始,四周已然遍地清道夫的血漿,它們逐漸凝固,消散,卻留下來難以磨滅的氣息。
周圍破敗不堪,土石揚起,碎紙紛飛。
構成整棟建築的物質就如同被攪碎重組,如果不是承重結構依舊完好,估計位於上方的整棟樓都會因此坍塌,下來。
於此,白塵知道joker攻擊向自己而來,隻得側身抬肩,用小臂擋住對方的腳踝,接受衝擊的瞬間,也不免踉蹌,向側麵邁步,重新尋找借力點才站穩身形。
joker的笑容愈加放肆,她收腿向前,借助這短短的間隙,白塵未曾反應時近身,看上去纖細的肘部破開靜止的空氣,毫無保留地襲去。
此刻,哪裡還有一絲一毫原本的樣子,就像是在很短的時間內忘卻關於眼前人的所有記憶,隻當是隻誤入領地,惹怒到捕食者的獵物罷了。
深呼口氣,白塵也不再退讓,扭身側移,極為靈活地避開擦著胸前而過的黑影,暗自慶幸還好自己比joker身高高一頭,否則容貌不保的同時,手掌前探,停留於她肩頭。
順勢回拉,即刻使來不及收力的joker短暫失去平衡,身體不受控製地向前跌去。
到了這個時候,這家夥也並不會真的動手,倘若其他情況下,生死博弈之類的,不說拔出配備的武器,也應當於這個明顯的機會攻擊對手臉部以造成有效打擊。
“唔!”
情急之下,白皙的麵部與滿是塵埃的地麵被迫接觸,雖然沒有遭到損傷,可還是令得灰頭土臉的女人鼓起了氣來。
joker抖了抖長發重新坐起,瞪視不遠處的白塵,雙手環膝,卻沒有接下來的動作,她雙眸微眯,牙齒磨得咯噔噔作響。
“好了,好了,你可彆撓我,我拉你起來唉”
白塵歎口氣,他小心翼翼地緩步靠近,還頗為擔心的補充了一句,自顧自搖頭,實在對這女人一點辦法都沒有。
多年來,她總是這個樣子
一如既往,從未改變。
“嗬。”
白塵見到眼前一幕,不由得低頭輕笑一聲,joker現在的樣子,哪有往日那番看上去難以相處。
冷麵蒙塵之後,反而多了些柔美。
他伸出手去,作勢要將對方拉起,此刻已經從剛才的狀態脫離,所以毫無防備,甚至未曾注意後者逐漸伸到後腰的右手。
武器脫鞘。
“好笑嗎?”
寒冷到毫無溫度的詢問,再次抬頭時迎接的,正是那對同樣令人打顫的眸子,邊緣充斥著猩紅的血絲。
緊接著,一陣劇痛從腕後傳來,神經受到衝擊,更本來不及反應,白塵的呼吸更是霎時間凝固,感覺周圍的空氣阻滯,難以進入肺部。
閃亮的車燈在曠野之中開辟出一大片照明區域,陳詩正麵無表情地把住方向盤,她透過防護窗看向外麵的世界,數以萬計難以辨彆的影子在前世界的城市廢墟中穿梭爬行。
它們或許是拆解有機物的分解者,又或許是尋找有機物的消費者,但無論如何,也不適用於曾經的生物學了。
車內的空間很寬闊,特彆是駕駛座後的空間,那裡一般用來放置作戰小隊的武器,大多都是槍械或弓弩,倒是沒有任何一把電磁武器,這種高端裝備可不是隨隨便便一次行動就能夠審批下來的。
“現在,你必須要麵對的,是從那裡回來的時候,督查小隊的追查,特彆是鬼守,非常可能會借此刁難你,除掉一個麻煩,或者剝奪你身為實驗小隊隊長的所有職權。”
“鬼城已經開始行動,不過這掩飾不了太久的,紙可包不住火,或許很快,那些防護員就統統會聚攏到門口,會議上的高層也將談論起此事並予以特殊處理。”
陳詩通過頭頂的後視鏡看了眼身後,在那裡,斜躺有兩個手提箱,雖然不大,但隨著路途的顛簸撞擊金屬底盤內側,發出沉悶的重響。
“你有這時間還不如幫我看著點導航,要是還沒到目的地就走岔了,那才是最主要的問題。”
她輕點耳廓邊通訊器的按鍵說道,方才的聲音正是從中發出的,來自陳詩的哥哥
陳北。
“你是屬狗的嗎?給我鬆開!”
白塵胡亂揮動胳膊,想把狠狠咬住自己的女人甩脫,隻是沒想到,joker似乎並沒有任何要放棄的意思,她把住前者的手臂,貝齒從唇瓣下露出,印在對方的肉裡。
“唔,不論如何,我今天必須和你一起進去!彆想唔,再騙我。”
抬起雙眸,堅定決心,惡狠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