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燁霖眼神很堅決,明顯的沒商量。
肖路不明白,“什麼事啊,非得出去。”
司燁霖扒了瞬發,他也不知道什麼事,隻是感覺無論如何得和文棠見一麵。
還有,他真的很想她。
很想她。
司燁霖有過想念。
小時候父母出去,一走倆月的時候。
很想念,但是還好。
沒有刑燁堂哭的那麼撕心裂肺,就想著回來了就好。
這次卻不一樣。
司燁霖想文棠想的心口火燒火燎。
尤其是不確定文棠到底是什麼意思,為什麼不回他的消息。
整個人全身上下都是焦躁的。
不出去問清楚,看一眼文棠,司燁霖很肯定,他什麼都做不了。
肖路應下了。
悄悄的把監控室的人支走。
將司燁霖托上去後囑咐“明天一早回來,還有,不能讓任何人發現。”
司燁霖點頭,壓低帽簷繞路回家。
按密碼進去後,屋裡一片漆黑。
司燁霖皺眉環視一圈,直接上樓。
樓上沒有人。
司燁霖怔愣在原地。
幾秒後匆匆下樓朝醫院裡跑。
到地的時候直奔三樓婦產科病房。
現在已經是淩晨三點了。
唯一的一間病房還亮著燈。
司燁霖呼吸微頓,走近在病房門前的半扇玻璃頓足。
看著裡麵的一男一女狠狠的皺眉。
文棠這一暈倒,第一個嚇著的就是海倫。
他因為想升官對文棠格外關注點是真的,但也是真的喜歡文棠。
文棠這段時間的虛弱他看的很清楚。
但唇角掛著的笑,看得也很清楚。
他想不明白,好好的人怎麼就突然暈倒了。
聽到文棠和劉醫生說她夜夜睡不著,腰疼背疼肩膀疼,全身都疼,內疚到了極點。
文棠每日對他的笑,不是安然無恙的笑,是強打起來的笑。
送來醫院的第一晚,海倫不敢走,也沒臉讓這麼多天對他強顏歡笑的文棠自己待著。
文棠躺著也好,翻身也行,都疼的厲害,想坐起身更是難。
現在想坐起身,海倫上前扶。
文棠就著他的力道坐起身。
文棠可能不太聰明,但是也絕對不笨。
那天海倫看她的眼神,清楚的寫著要發財了。
他來幫忙,是想借著司燁霖升官。
就像上次幫忙,司燁霖一句話讓他升官一樣。
所以沒怎麼避嫌,放任他幫自己澆花做家務拖地。
隻想著等司燁霖出來了,告訴司燁霖。
但晚上還讓他守著,實在做不到。
她在海倫扶她坐起來後低聲道謝,讓海倫回去。
海倫依舊弓著身,拿過她的水壺遞給她“我不放心。”
話沒剛說完。
一句冷冰冰的話插進來,“不放心什麼?”
海倫微驚。
側目一眼看到穿著一身帶了臟汙的黑衣,帶著黑色棒球帽的司燁霖。
司燁霖眼神微眯,盯著他和文棠,就他來看僭越到極點的距離,冷笑“我老婆,輪得著你不放心嗎?”
海倫回頭看向倆人的距離,慌張站起身,“不是不是不是,總工你彆誤會,我隻是……”
文棠打斷,“你出去。”
司燁霖側目看向文棠。
文棠穿著病號服散著長發坐在床上,看著沒怎麼瘦,但是也絕對沒胖。
但是不好。
她的額頭在床頭燈的照耀下隱隱覆著汗水,臉色很蒼白,蒼白到看著很虛弱。
但眼底卻燒了一團火,盯著司燁霖說“出去。”
司燁霖抿唇,“你是哪不舒……”
嘩啦一聲響。
文棠突兀的奪過了海倫手裡的保溫杯,猛的朝地上砸。
文棠靠著抱枕的後背挺直,指著門口“滾!”
這不是文棠第一次對司燁霖發這麼大的脾氣。
很多次了。
為了不讓他追問研究生的事有,為了賀翔的事也有。
客觀來講,司燁霖認為這兩件事不算小,發脾氣似乎也算正常。
可……
他看向一邊戰戰兢兢的海倫,眼圈赤紅的問文棠“你是因為他在和我發脾氣嗎?”
不是。
文棠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在和司燁霖發脾氣。
她很難受,很不舒服,很疼。
但都能忍。
因為不忍也得忍,孩子是她自己要生的,再難熬也得忍下去。
但看見司燁霖,卻忍不住了。
一種從沒有過的怨,悄無聲息的籠罩了文棠全身。
文棠看得出司燁霖心情也不好。
如果說是因為海倫,他心情會不好。
她心裡知道不該說,心情再不好也不該遷怒給彆人。
卻不知道怎麼的,脫口而出“是。”
伴隨著這聲喊,文棠眼淚驀地就下來了。
上次她叫囂著要回去,這次哭著喊“你出去!”
文棠拎起身後的抱枕朝司燁霖身上砸“你出去!出去出去出去!我不想看見你!”
哭喊聲引來了護士。
開門看見屋裡詭異的三人,對視一眼,把病房門重新關上了。
海倫支吾的解釋“我是因為……”
司燁霖打斷“你出去。”
海倫沒再解釋,轉身跑了。
司燁霖彎腰把地上的枕頭撿起來,走近坐下,抬手去碰文棠的額頭“哪不舒服?為什麼好端端的突然來醫院……”
卻沒等碰到。
手刷的下被打掉。
文棠低頭抬起手臂,狠狠的擦眼底不斷溢出來的眼淚。
司燁霖定定的看了她許久,起身想朝外走。
聽見文棠說“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
司燁霖想文棠了。
因為文棠不回他消息,還有種說不出的隱秘的怕。
不等司燁霖說,文棠開口“怎麼出來的?”
司燁霖抿唇,“從後麵的管道出來的。”
從長長的管道一點點的爬出來的。
文棠輕輕的笑了聲,喃喃“原來你想出來,挺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