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陸梨阮想問,為什麼不能大家都給他過同一個生日。
但估計是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故事。
過生日的地點定在了程念執的家裡,這天於導也知道程念執過生日,早些收工,放他們出去了。
陸梨阮換下病號服,站在凜冽的風中,自從開拍以來,天氣是一天比一天冷,從深秋徹底過渡到了冬天。
陸梨阮仰著頭,饒有興致地看著自己呼出的白氣兒,兩手插在口袋裡,穿著帶著翻毛的可愛短靴,輕快地跺跺腳。
天氣冷下來時,連夜色都好像顏色更深,月亮昏暗地一窄條掛在上麵,霧蒙蒙的。
陸梨阮深吸口氣,感覺肺裡麵充滿了清新的味道,這些天在醫院裡麵,消毒水的味道讓人壓抑。
“梨阮~”程念執的聲音從後麵響起,他故意捂住陸梨阮的眼簾。
“你完事兒了啊?”陸梨阮在這兒等程念執去洗澡,他身上被噴了不少假血漿,甜膩膩的。
“嘶——手怎麼這麼涼!”
陸梨阮被他手冰得一縮脖子,隨即拉著他的手,握在自己手心裡。
兩個人的手一冷一熱交疊著,陸梨阮捏著他細長的手骨:“靜允他們已經到了,說是在你家等我們回去。”
“這隻手也冷。”程念執敷衍地點點頭,然後撒嬌似的,把另一隻手也遞給陸梨阮。
風吹得陸梨阮頭發亂七八地糊在臉上,錯過了程念執溫柔欣喜的目光。
程念執能感覺到,這些日子陸梨阮故意在遠離自己,躲避著自己。
並不是厭煩或不耐,程念執對彆人的情緒向來洞察,陸梨阮的躲避更像是,她自己不自在,程念執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一碰上關於感情,關於陸梨阮的事情,他就像個傻瓜。
幾次三番,程念執按捺住自己想對陸梨阮使心眼兒的念頭,既然決定了要一切順其自然,一切交給梨阮決定,自己就不會違背。
程念執的專注偏執,僅出現在很少的地方,但在陸梨阮這兒,他根本無法克製,他不要與陸梨阮之間的感情,摻雜一絲一毫的雜質。
要完完整整的,乾乾淨淨的,他想要最純粹的感情。
陸梨阮一無所知,甚至覺得自己表現的非常隱秘,隻不過,當故意遠離程念執,沒有幾天,陸梨阮自己心裡就空蕩蕩的。
回到家裡躺在床上,總是翻看著手機,好多次手指按在了鍵盤上,想給程念執發一些沒用的消息。
但最終還是放下了,把臉埋在枕頭裡長籲短歎……
啊……為什麼我要難為自己?
無法看淡,無法遠離。
算了,彆為難自己了!自己又沒有做錯什麼,隻是喜歡上了一個很值得喜歡的人。
陸梨阮決定跟著自己的心走,雖然沒人說可以,但也沒人說不可以。
此刻看著程念執的笑容,陸梨阮心裡有點心虛有點愧疚,於是隻能假裝興致盎然的樣子。
“也不知道何哥會準備什麼?他說要給你個驚喜的。”
“他年年都這麼說。”程念執回答的很平靜。
“啊?那以前都準備什麼了?”陸梨阮好奇。
“去年把我家的房頂換了個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