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您……手,手……”小喜子都快背過氣去了,一個頭磕在了嵇書憫的輪椅上,把嵇書憫輪椅都撞得退了一截兒。
嵇書憫挑挑眉,麵無表情地將手拿開,拎著那塊錦緞布料甩回了太監身上。
“不許清洗,就這般給太子妃做婚服。”他命令道。
“是是是,奴才遵命!”那太監現在哪兒有彆的心思,他快被陰晴不定行事古怪的太子嚇瘋了!
等那太監麵色煞白,連滾帶爬地從院子裡出去後,小喜子慌忙為嵇書憫包紮傷口。
與尋常人劃開道口子,過會兒便自然停止流血不同。
嵇書憫傷口壓住半天,依然有血從潔白的布裡洇出來。
換了好幾次,才終於慢慢停下。
“殿…殿下,若是那…那貨給,給您下絆子,如,如何是好?”小喜子無不擔心。
“孤便是要讓他告知背後之人,想在這宮裡橫行,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骨頭輕得要飄起來了。”嵇書憫垂眸道。
“一塊料子都想與孤搶,都要霸到自己眼前兒,以為孤不會因著塊料子同個女人計較,孤還……真就計較。”嵇書憫搖搖頭。
“怎麼就覺得孤是那般大度之人呢?孤可是睚眥必報,一根針都要計較的。”
“是,是。”
小喜子垂著頭嘴角耷拉著:您不是會同女人計較,您是比女人還計較……
也是,誰說隻有女人會計較小事兒,太子殿下如此尊貴之身,自然想與誰計較便與誰計較!
小喜子說服自己。
若是陸梨阮知道自己婚服後有這般故事,定會評價:
當然要計較!管什麼男女,憑什麼默認誰就一定要大度?
就計較就計較!厚臉皮敢較勁兒的人先舒服自己,享受世界~
“殿下,太,太子妃娘娘的,婚…婚服,真,真不洗淨嗎?”
“嗯?”
“婚,婚事見…見血,不吉,吉利……”小喜子頂著嵇書憫森然的目光硬著頭皮道。
太子殿下的婚事可不要出半點紕漏啊。
“孤不信。”嵇書憫輕咳一聲,沒受傷的手撫了撫胸口。
“孤的命,豈是那麼容易不吉利的?孤也為太子妃算了一卦……”
“啊……啊?”小喜子傻兮兮地微張著嘴,不知道太子殿下這又是什麼時候乾的。
關鍵是,殿下您,您什麼時候學會的算卦啊?您真的不是信口胡謅嗎?
但這話他也問不出口,隻得閉嘴。
結果嵇書憫沒等到他問自己:“怎麼,不想知道孤算了什麼嗎?”
“奴,奴才……”
奴才是想知道還是不想知道啊?小喜子心快從嗓子眼兒裡蹦出來了。
“罷了,孤不同你講,等太子妃何時讓孤滿意了,孤再告訴她!”嵇書憫淡淡道。
太子妃娘娘……不知道,會不會想知道,小喜子扁扁嘴。
陸梨阮覺得奇怪,明明大婚訂的倉促,但宮裡麵派人來問得倒是勤。
無一不細致,無一不周全。
宮中來的教養嬤嬤,更是沒有陸梨阮聽聞的那般不好相與,甚至有的會故意為難苛責要入宮的世家小姐,好挫她們銳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