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梨阮隔著蓋頭感受著光線的變化,腦子還沒清醒呢,就聽見嵇書憫的聲音:“下去吧。”
“太子殿下……這,這不合規矩啊!”
喜娘焦急的聲音在一邊,陸梨阮看不見嵇書憫做了什麼,但能感覺到:
他肯定沒乾好事兒。
“哎!您!”
喜娘腳步聲移動:“這個代表著吉祥啊,您怎麼能給扯了呢?”
陸梨阮聽聲音是在門口那邊,想起自己進屋時,門口攔著的紅綢,自己是邁著過來的。
陸梨阮也不懂,大概是和火盆一個作用?
自己腿腳沒毛病,嵇書憫坐著輪椅,估計是被攔住了。
果然,下一瞬,嵇書憫譏諷的聲音繼續道:“吉祥?把孤摔死了還吉祥什麼?”
“哎呦……您大婚之日,怎麼能提死字兒呢啊?”喜娘大驚失色,把視線投向一邊伺候的人。
發現沒有一個敢言聲的。
不知道是不敢忤逆太子殿下一點兒,還是已經聽習慣了。
陸梨阮分析,根據第一次自己見到他的德行,周圍人耳朵估計已經被磨出繭子來了。
喜娘一個人大驚小怪的聲音,在屋子裡顯得十分孤獨無助。
“聽太子殿下的。”陸梨阮開口道。
喜娘本來心裡就發怵,這太子殿下看起來陰惻惻的,大婚日子連個笑模樣都沒有,剛被他看了一眼,喜娘嚇得心“怦怦”直跳。
現在太子妃娘娘也開口了,喜娘慌忙行了個禮,便從屋子裡離開了,後麵的禮儀也不管了。
這處院子裡每一個房間,嵇書憫從太子居所搬來的第一天,就命人將所有的門檻全都鏟平了。
所有的台階也都變成坡道,這樣,那就可以自己方便行動了。
陸梨阮很欣賞這種舉動,畢竟自己過的舒服,比什麼都強。
非得較勁兒並沒有什麼用,死腦筋的人,最後遭罪的還是自己……
在陸梨阮看來,這也是他接受自己現狀的一種方式。
很多人不會接受自己不可避免的改變,這種思想並不會令現狀發生改變,隻會讓自己沉迷於過去,陷入各種不好的情緒之中。
還未真正接觸嵇書憫,陸梨阮便已經對他的性格有一定的分析了。
隻不過……
輪椅的聲音到了麵前。
“太子妃已經在孤這兒發號施令啦~”他陰陽怪氣道。
陸梨阮:……
一股淡淡的酒香傳來,嵇書憫已經靠得很近了。
陸梨阮看不見,不由自主的往旁邊挪了挪,下一瞬,卻被嵇書憫按住膝蓋:“躲什麼?”
“你如今已經是孤的太子妃了,怎麼,不認命?”
嵇書憫細長的指尖輕輕點在陸梨阮婚服上,順著漂亮的刺繡漫不經心地滑動:“這不是你自己選擇的嗎?”
“後悔了嗎?”
陸梨阮心說:我還一個字兒沒說呢,您倒好自己掙的反的全都說了一遍。
這不就是典型的,我隻是平a了一下,你怎麼把大招都交了?
“怎麼不說話?”
“殿下,能先把我的蓋頭掀開嗎?”陸梨阮歎了口氣,脖子真的快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