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是冬季學期,北方的氣溫低到出門直跺腳的程度了,大部分學生寧願在教學樓裡麵排著。
但扔班級垃圾的地方,還是得經過後麵的小路。
靳樹禾拎著半人高的垃圾袋,沒穿外套,就穿了件兒單薄的校服,腳步不自覺地加快。
北方這個季節,天黑的很早,大約四點多就擦黑了。
靳樹禾走到小樹林一半的時候,忽然聽到靠外牆那邊,傳來像是爭吵的聲音。
是幾個女孩子。
突然聲音變大,一個女孩子的喊叫聲很是刺耳。
是十分難聽的罵人的話。
隨即,一個人影猛地衝了出來,朝著高三樓那邊跑去,後麵還跟著幾個依舊罵罵咧咧的女孩子。
這麼冷的天氣,她們改成窄腳的校服褲子下,還露著腳踝,其中一個女孩子散開的頭發該燙成了大波浪。
離得近了,靳樹禾聞到了一股煙味兒。
“看什麼看啊傻逼!”
她們沒想到靳樹禾沒聲音地站在這兒,被嚇了一跳。
波浪頭發的女孩子朝著他罵了一句,轉身離開了。
靳樹禾微微皺起眉,他沒在意那人罵自己,剛才那一瞬,他視力敏銳地看到,前麵跑過去的那個女孩子,正是早上跟趙靜怡在走廊上說話的那個。
靳樹禾覺得有些奇怪,還有些不對勁兒。
等倒完垃圾回去時,趙靜怡也吃了飯回來。
見靳樹禾停在她座位旁,仰起頭:“靳樹禾,你有什麼事兒嗎?”聲音裡隱隱有喜悅。
“剛才我去倒垃圾,好像看見……你朋友,被幾個女孩追著跑。”靳樹禾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就把看見的說出來。
趙靜怡臉上的喜色一下子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幾分惱怒,她對靳樹禾點點頭:“我知道了。”
然後一扭頭,就從教室跑出去了。
正撞上打球回來的溫北。
“她咋了,誰惹她了?一臉生氣樣兒?”溫北莫名其妙。
靳樹禾搖搖頭,沒說什麼。
等放學時,同學都走得差不多了,隻剩下值日生。
趙靜怡洗完抹布,走到靳樹禾身邊,有點不好意思地問:“靳樹禾,你放學是不是也往217車站那邊走?”
見靳樹禾點頭。
她試探著問:“那你能不能陪我和我朋友到車站那兒啊?”
“你家長今天不來接你?”
靳樹禾記得趙靜怡平時都是媽媽騎車來接的。
“嗯,我媽最近加班,我自己回去。”
“行。”
“太好了,謝謝!”
等到關了燈鎖了門出教室後,早上那個姑娘已經在樓梯口等她們了。
見到靳樹禾時,神情有點不自在地低下頭,看著十分靦腆。
“這是我朋友,叫林卓然,文科十四班的。”
一路上,林卓然隻和趙靜怡小聲地竊竊私語,並不怎麼看靳樹禾。
一直等到了車站,她才小聲地道:“麻煩你了。”
靳樹禾點點頭,往旁邊的路上拐去。
“他是我後桌,人挺好的。”趙靜怡等靳樹禾走遠了,才有點害羞地介紹。
接下來一周,趙靜怡的媽媽一直都沒來接她,靳樹禾也沒再問,晚上把她和林卓然送到車站。
溫北也加入了進來,路上嘻嘻哈哈的還挺高興。
靳樹禾最近,有時在走廊或者操場上,碰見幾個女孩子,她們在背後對他指指點點,有的時候還會突然笑起來。那天見到的卷頭發女生,有一次還把礦泉水瓶,扔到了靳樹禾的背上。
“喂——你!”
那女孩聲音還沒落下,卻見靳樹禾彎身撿起瓶子。
“給我送……”
“哐當!”
瓶子被靳樹禾扔進了幾步遠之外的垃圾桶裡,因為用了力氣,所有聲音很大。
讓那幾個女孩都噤聲了一瞬,靳樹禾頭也不回地繼續往前走了。
“艸!你有病吧!”
“你他媽的回來!”
最過分的一次,她們在靳樹禾下課的時候,站在樓梯上,故意伸腳去絆他。
靳樹禾目不斜視,沒有絲毫要收腳站住的意思,結果到了最後,那女孩怕靳樹禾踩到她,隻能自己收回去。
“你信不信老娘找人弄你!”
她跟在靳樹禾身後,自以為耍狠道。
靳樹禾長這麼大,見過太多逞凶耍狠的人了,這女孩子看起來連過家家都不如。
見他站住,那姑娘手指卷著頭發,走到他前麵。
還沒等她開口,就見靳樹禾低頭看她:“滾。”
根本沒想到,會從看著木訥寡言的男生嘴裡聽到這句話,那幾個女孩都愣住了。
靳樹禾跟在他爸身邊生活那些年,什麼難聽的話沒聽過,什麼流裡流氣的人沒見過。
想欺負他,靳樹禾對這種人,無論男女,罵起來其實一點心理負擔也沒有。
晚上在食堂吃飯的時候,靳樹禾隨口問了溫北一句:“文科十四班都什麼人?”
“你不知道啊?”
顯然這裡麵是有故事的,溫北聽他問,湊過來給他講:“出了名的小混混班,從高一軍訓開始,班主任都換了四個了,第一個男班主任,過了軍訓就說什麼也不乾了,聽說是被班裡的男生給打了!”
這所學校因為是私立,錄取分數線基本是給錢就能進。
其中有一些,就是家裡有點小錢,父母實在是管不住了,送到學校裡,拿錢讓老師看著,彆讓他們去社會上惹事兒的。
文科十四班和十五班,基本都是這樣的……
“哦。”
“咋了?”
“沒事。”靳樹禾搖搖頭,並沒告訴他。
後來幾天,確實是有幾個男生對自己比比劃劃豎中指,偶爾在廁所碰見了,在洗手池那兒,故意將靳樹禾撞一身水。
文科班和理科班,並不在一個樓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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