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都拖多長時間了,健康證也不去辦,那天不是說趕緊辦趕著學校孩子開學前,就去熟悉熟悉環境嗎!”霞嬸抱怨的聲音響起。
“我……我這不一直騰不出時間來嗎?”
“趕緊!趕緊的,拿身份證,今兒我領你去辦!”
“老趙啊,今兒咋沒去上工啊!給你帶了二斤鹵菜,你自己去打點兒酒吧!”
“不在這兒吃啊?”趙禮柱一如既往有些悶,有顯得憨厚的聲音響起。
“不吃了,我家老大今天下午回來,我帶陳兒辦完健康證,還得趕回去做飯呢,我本來跟老大說,要不去你趙叔家吃一口得了,但老大說媳婦跟著一塊兒回來……”
“我心說,行啊,人家媳婦難得回來一趟,給我麵子,說想吃我做的排骨豆角了,我趕緊給人家做啊!兒女啊,都是債啊!”霞嬸和平時一樣絮絮叨叨。
這是來之前,呂純特意給套的詞兒,裡麵的意思是,現在有人知道我在你這兒,見到了你。
無形中會給對方施加一些壓力,這些都是心理博弈的暗示。
趙禮柱沒再說什麼,過了一會兒,兩人從樓門口走了出來,上了116路公交車。
靳樹禾踩了油門,跟了上去。
過了大約二十幾分鐘,陳明康的電話打過來:“趙禮柱下樓,在路上轉了圈,去超市買了酒,現在已經回到樓裡了。”
“嗯,知道了。”
公交車下一站,陳嬸和霞嬸兩個人下了車,朝著靳樹禾的車子走過來。
看著陳嬸兒被衣服遮擋得地方,青一塊紫一塊,車上得人都沉默了。
此時所有人都相信,那個裝了半輩子窩囊老實的男人,就是個不折不扣的變態。
陳嬸兒將自己知道並且察覺的一切,都講給眾人聽。
她按照前幾天靳樹禾囑咐她的,儘量言簡意賅。
雖然她聲音在發抖,但說的還算清楚。車上的人都聽得越發沉默……
當陳嬸聽到,自己還是要再回到那個屋子裡時,整個人頓時就有些崩潰了。
從那個地方脫離出來,居然還要回到那個地方,她簡直沒辦法承受,整個人像驚弓之鳥一樣,聽不進去彆人說話。
所有人都知道,即使她不回去,人身安全也無法得到保證。
同時也沒辦法逮捕趙禮柱,而錯失了這次機會,以趙禮柱能隱藏這麼多年的沉默來看,說不定……
但又沒有人能強迫陳嬸做什麼,甚至她的遭遇,讓車上的警察,都不知道該怎麼狠下心去勸。
“陳兒,你聽姐說!”
忽然霞嬸按住她的肩膀:“你現在不回去,不能把這畜生找到證據抓起來!他會繼續折磨你的,就算公安局因為他打你,把他抓起來了,但等他出來之後,再去找你,你想想你能有好日子嗎!”
“你想想小禾他媽,想想你自己……咱們一起把他送進去,到時候你就徹底鬆快了!他要真的殺人了,得讓他吃槍子兒吧!到時候你親眼看看,這畜生死了都沒人給他收屍!”
霞嬸聲音激動。陳嬸兒在聽到,趙禮柱被關進監獄,或者被判死刑時,神色忽然安靜了下來。
“對……我不能讓他後半輩子都纏著我……不能!我還得活著……好好活著!”她給自己打氣一般,喃喃道。
靳樹禾都無法想象,那天她究竟鼓起了多大的勇氣。
她瘦瘦弱弱的身體裡,是被折磨到如今,也沒有屈服的骨架。
那天靳樹禾開車送霞嬸回去的時候,她沉默了好久。
“她會沒事吧?”臨下車的時候,她問靳樹禾。
“我不會讓陳嬸出事的。”靳樹禾認真道。
因為擔心陳嬸的精神狀態,重案組連夜準備,靳樹禾聯係上趙禮柱的時候,約了最近的“休息”的一天。
那天靳樹禾上門的時候,在陳嬸兒來開門,彎下身子給他找拖鞋的時候。
靳樹禾將口袋裡的警用電擊槍,轉移到陳嬸兒的手中,陳嬸兒飛快地瞟了靳樹禾一眼,接過那東西,塞進了自己的圍裙內側。
她的手碰到靳樹禾的手,冰涼涼的。
陳嬸兒把那東西拿到了廚房,靳樹禾洗手去幫忙時,卡在門口遮擋住趙禮柱的視線,陳嬸將體積不大點電擊槍,放進了櫥櫃的最裡麵。
靳樹禾知道趙禮柱翻過自己的大衣。
他裡麵穿得是一件貼身點襯衫,休閒褲口袋很小,一眼就能看出裡麵沒有裝東西。
兩個竊聽器,一個彆在靳樹禾點頭發下麵,另一個彆在靳樹禾褲腳上。
出門的時候,褲腳上的那個被水泡了報廢了。
而就是因為靳樹禾將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褲腳上。
才發覺那【沙沙——】聲的來源。
來源於趙禮柱的褲腳。
或許老天都要為靳樹禾解答,這個困擾了他這麼多年的困惑……
趙禮柱身材不高,他常年在工地上工作,穿得都是耐磨的衣褲,就像彆的工人穿得一樣。
靳樹禾從小便看著自己父親也穿同樣的褲子。
褲腿的長度,對於趙禮柱來說太長了,他褲腰上總用一根灰色的繩子當腰帶,上麵掛著一串鑰匙。
褲腳折起來兩折,露出腳上穿著的軍綠色膠鞋,深藍色襪子。
然而他那天他褲腳沾了水,就像自己聽到的那天一樣。
褲腳被水的重量墜得垂下來,散開,拖在地麵上……
隨著他的腳步,摩擦過沒有鋪地磚地板的平整水泥地麵。
【沙沙——】
【沙沙——】
好像是注定要告訴靳樹禾謎底一樣,趙禮柱現在住的地方,是和當時他和媽媽住的地方一樣,隻有水泥地。
——
連續兩天點了二十塊錢六個蛋撻,狂吃——
在這裡為多吃甜食懺悔下(痛哭流涕——)
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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