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歸九幽之逆轉命途!
葉平濤並未在市府廣場停留片刻,而是徑直駕駛著奧迪200型飛梭駛入市府大院。很快來到了市國資委辦公大樓前,還未走到處長室外,屋內的怒吼聲便清晰傳來。
“馬德勝,不管你想什麼辦法,現在給我把那些人帶離這裡!”
“錢處長,您真是為難我了。他們索要修為報酬,可我現在去哪裡找這麼多修為來支付呢?”
另一道悠遠的靈識波動傳遞而來,其情景之中顯露出的人物應是馬德勝,一位修煉界的散修強者。
而另一位,在場者則是縣國資委之主,修有金丹期修為的錢誌明。
“那是馬德平的親族弟子。”張旺以微不可聞的靈語低聲提醒道。
葉平濤微微頷首,他原先以為廣場之上所發生之事乃與紡織坊有關,哪知實則牽涉到了煉衣宗。
相較於煉衣宗而言,紡織坊無疑麵臨著更為嚴峻的修行困境。
室內,未待錢誌明開口,馬德勝緊接著言道“錢前輩,您不如直接解除晚輩這宗主之位吧,麵對如今煉衣宗的困局,我真的已是束手無策。”
“束手無策?好好一個煉衣宗,竟被你治理成了這般光景,你還自認為問心無愧?”
“錢前輩,您這可是錯怪我了。煉衣宗如今生機萎靡,乃是跟不上改革大潮的步伐,無法順應天道法則所致。你看那外界的私修坊市,但凡發現新的修煉材料或是秘術,從發掘到在市場上流通,隻需一句話的時間。反觀我們煉衣宗,還需曆經重重考驗與繁複手續。等到我們反應過來,那所謂的‘新鮮事物’早已經不再是市場的熱門。”
馬德勝此番話語中的含義,連門外潛心傾聽的葉平濤與張旺皆已領悟,更何況一直密切關注此事的錢誌明?
錢誌明顯然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片刻之後,他的語氣緩和了許多“你說的情況我已經知曉,你先儘力安撫好宗內弟子吧,這幾天我會向宗門高層稟報此事。”
“唉,勞煩錢前輩費心了,一切隻為守護宗門的傳承與榮譽。此刻我就厚顏去嘗試說服他們,希望他們能暫時回歸宗門。”
話音剛落,便聽見辦公室門被人推開,一名披發修士模樣的中年人走了出來。出門之際,他的麵上明顯掛著一絲無奈的笑容。然而當他瞥見門外的葉平濤與張旺二人,立刻收斂起笑容,匆忙移開視線,匆匆離去。
“篤篤篤。”
張旺輕扣房門,錢誌明那充滿威嚴的嗓音響徹其中“請進。”
推開門,隻見門並未完全關閉,張旺與葉平濤一同踏入辦公室。錢誌明一見張旺,原本麵露憂慮的臉色瞬間舒展開來,他起身疾步迎上前來。
“張掌門,您終於來了。紡織坊危矣,正急需您的力挽狂瀾。”
“錢前輩過譽了,身為紡織坊出身的弟子,此情此景之下,我自然責無旁貸。”張旺回應一聲,並隨即把身邊的葉平濤引薦給錢誌明“錢前輩,這位是我的好友葉平濤。”
錢誌明與葉平濤互致問候後,便不再顧及葉平濤,注意力重新聚焦在張旺身上。
“張掌門之父張正廣為紡織坊奉獻數十年,直至修煉至金丹境,才下山另辟蹊徑。而在紡織坊陷入混亂之時,張正廣毅然決定回歸,欲拯救紡織坊於水深火熱之中。這便是老一輩對於祖傳宗門深厚情感的寫照——家族興盛,我外出闖蕩;家族衰敗,我回歸重整旗鼓。”
然而對於張旺來說,他對紡織坊的情感就沒有那麼深重了。他擺了擺手,一臉愁容地道“錢前輩,您就不要再誇讚我了。關於紡織坊目前的情形,我也略有所知,同樣感到頭疼不已。至於具體情況,您能否再詳細為我解說一二?”
“善,我為你詳儘闡述一番此境況。”
錢誌明顯然屬於實修一脈,未曾翻閱任何塵世文書,便直截了當地說道“織靈宗如今弟子總數共一千二百七十人,其中包括歸隱長老三百五十三人,身負重任艱巨無比矣。
再者,宗門內的煉布法器已顯老舊,仍是三十載之前的陳年煉器,其維護耗費巨大仙晶不說,產出之布料品質亦是堪憂,良材比率低微。
”
言至此處,錢誌明不由得露出一絲苦澀笑容“固然,即便產出增加亦無甚益處,世間接納度已是極低,唉。
”
輕歎一口氣,他又續道“更有甚者,宗門早已陷入債務困境,煉布殿與煉陣之地悉數抵押於外,加之各類未償債務,總計六百餘萬枚中品靈石。門內弟子薪資,已有半年未曾發放,金額近兩百萬枚中品靈石,我等僅憑勉力維持至今。
”
此刻,他話題一轉“然而,尚有些許應得之收入。城內兩家製衣坊對我宗仍有兩百萬枚中品靈石之欠款未結清,至於市製衣坊則拖欠我宗三百萬枚中品靈石之貨款。不過,市製衣坊現今亦處境艱難,其掌門馬德勝任剛剛離我而去。
”
聞聽此言,張旺意味深長地瞥了葉平濤一眼,其中之意昭然若揭——兄弟,莫非閣下便是欲借此將那三百萬枚中品靈石的債務甩給我承擔不成?擔心一旦他人接手此宗,會上門索要舊債?
對此,葉平濤淡然一笑,心中暗忖兄台誤會了,在下的意圖並非拖延償還貨款這般簡單,維係供求穩定才是重中之重!不僅要你們無法討回欠款,更要持續為我們所需的煉布原料!
察覺到二人間的微妙眼神交流,錢誌明並未過多揣測其中之意,而是繼續述說“目前的情形便是如此,其中困難我們心知肚明。高層傳令,期望張掌門能夠全麵接管織靈宗,承繼宗內所有債務及照顧歸隱長老,原則上要求儘量避免大規模裁減弟子……”
“錢執事,你這不是難為人嗎?且不論其它,單單那三百多位歸隱長老的問題,難道市裡不管了嗎?”
“唉,張掌門,您乃我市商界翹楚,對於市內情形自然清楚……”
葉平濤在一旁,手中握著侍女遞來的溫熱靈泉水,時而飲一口,靜觀二人之間的博弈交鋒。儘管深知錢執事的底牌尚多,但他始終未曾開口插言。
在這個時代,遠非後來隻需賣出一小片土地就能賺取豐厚靈石收益的時代,像這般等待天降機緣的國有宗門並不止一家兩家。
除此以外,需要用靈石填補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
自從九十三年天地稅製變革之後,各地府庫之困頓可見一斑。
經過一番唇槍舌劍,雙方各自作出讓步。最終達成共識張旺將以零靈石代價接手市紡織廠,但需同時肩負起安置全部退休長老的職責,承擔所有宗門債務,並保證裁員人數不得超過總弟子數的30。
零靈石,意味著無需付出金錢代價。
然而與此同時,一幅沉重的擔子落在了張旺肩頭之上。雖無需花費靈石,但一旦立下契約,張旺不僅背負起數百萬元的債務,還需供養上千名弟子的生活所需。
葉平濤自然也希望以零靈石代價接收市製衣坊,然而此事顯然難以如願。
待雙方談妥並簽署備忘錄後,張旺方才開口問道“錢執事,如今那製衣坊的情況又如何了?”
“製衣坊……唉,也是一個棘手的老問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