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晦見邢氏一副迷茫不知的模樣,看起來不似作偽,料到胡氏失意蹤多半與她沒有乾係。
心底對她的隔閡稍去,與之軟語溫存起來。
一旁的丫鬟極有眼色,悄悄的把地上的碎瓷片打掃乾淨,隻留夫妻兩個單獨相處。
夫妻兩個已經將近半年沒有同房,沈元晦來的時候怒氣衝衝,此時卻是心虛愧疚兩種情緒疊加在一起,再加上邢氏留他,到讓他不好就此離去了。
盛京長安大街旁邊的小巷。
此時,一輛馬車停在慕鴻飛的小院外,馬車外麵站著三個人,為首的是一位麵目嚴肅的老婦人。
婦人見了慕鴻飛,目光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後臉上掛上了一副燦爛的笑容,“姑娘,您可是鴻飛小姐?”
門口,慕鴻飛穿著一身華貴且不合時宜的紅紅綠綠的錦衣,滿頭珠釵,看起來庸俗且華貴。
“哪兒來的老婦人,擋在我家門前做什麼?”慕鴻飛壓根不理婦人的問卦,態度有些囂張。
權貴人家有一個習慣,他們大都會在自家車馬上做徽記,來彰顯權威。
這段時間,慕鴻飛私下裡在混跡在學士名儒之間,其中不乏京中權貴世家,所以對各家的徽記認得不少。
這婦人從馬車上下來,她就已經知道這是沈府派來的管事婆子。
婦人笑的燦爛,舉止非常的恭敬謙卑,“想必您就是鴻飛小姐吧,那您就是咱家二小姐了啊。二小姐,小婦人姓賈,是咱沈家的管事仆人,受老夫人之命,接鴻飛和清楓兩位小姐回家呢!”
“老婦人胡說什麼,誰是你沈家的,還二小姐,就憑你們破門家戶,養的起本小姐嗎!我勸你那裡來回來去,少在這裡擋路,耽誤了本姑娘的事,彆怪我不客氣。”
慕鴻飛橫眉冷對,指著對方的鼻子大聲斥責,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模樣。
然而,這姓賈的婦人卻是個臉皮厚的,不僅看不出惱意,甚至臉上還多了幾分諂媚的討好。
“二小姐,您彆生氣。常言道,人不可無家。咱家老爺可是您的生身父親,老夫人是您的血親祖母,您可不能不認呀。對了,青楓小姐呢,怎麼不出來呢?老夫人聽說你們來了京城,歡喜的跟什麼似的,還是這些年苦了你們,要好好補償您們呢。”
慕鴻飛笑了,“你們消息倒是靈通,那你們知不知道我們姐妹為什麼突然來到這裡呢?”
看著慕鴻飛的笑容,賈姓婦人不知為何突然有些膽顫,臉上的笑容也有些勉強起來。
尤記得當日,沈老夫人聽到這兩位姑娘從了母姓,頓時暴跳如雷,連多年的養成的體統都不顧了,各種汙言穢語咒罵慕家之人,身邊的丫鬟婆子見她這樣,連勸都不敢勸。
所以,此番見到人,她不敢稱對方姓氏,就是怕沈老夫人知道了,然後遷怒於她。
慕鴻飛目光冰涼,“回去告訴你家主人,我們姐妹姓慕,上的是慕氏的家譜。任你沈家權勢滔天也休想讓我們低頭。還有當年的舊帳,你們可彆忘了。”
這話說的很不客氣,要臉麵的人聽了都會生氣。沈家來的管事婆子也不例外。
賈婆子臉上的笑終於變得僵硬了,她怒視著眼前的少女,聲音尖利。
“二小姐,話不要說的太滿,說到底你們不過是兩個孤女。如果不是我們家老夫人大度,憐惜你們生活不易。否則任由你們在外奔波,將來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呢。咱們沈家雖然門第不是一等權貴,但也不是隨便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