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見雪來!
係統賤賤地開嗓
臨時任務發布爬上桑持玉的床。
臨時任務描述桑持玉的床,狗與蘇如晦不能上。狗能甘心,蘇如晦怎能甘心?
臨時任務時限一刻鐘。
臨時任務獎勵係統權限釋放5,宿主將可以看見視野內可見人物不為人知的秘密。
屋裡熄了燈,四下裡黯沉沉一片,桑持玉的架子床籠著煙霧一樣的白紗,看不真切裡頭的情況。蘇如晦慢吞吞撫上老狗毛茸茸的脊背,老狗打了個激靈,警惕地豎起耳朵。
直覺告訴它,旁邊這廝沒安好心。
蘇如晦幽幽歎道“旺財,可憐你同我擠一個被窩,誰讓我有個狠心的相公呢?我做飯予他吃,他連床都不讓我上。”
老狗“……”
帳子裡的桑持玉緩緩睜開了眼。
地上那人絮絮叨叨
“地上好涼啊,我明兒肯定要著風寒了。”
“雖然我著了風寒,可我還是要強撐病體,爬起來為我柔弱不能自理的相公做飯。”
“有人要殺我,相公不疼我,旺財,我的命好苦。”
老狗閒閒打了個哈欠,他想告訴旁邊這貨賣慘是沒有用的,桑持玉鐵石心腸,萬不可能讓他上床。剛來的時候老狗嫌地上硬,偷偷窩在桑持玉腳邊睡覺。醒來看見桑持玉坐在床沿上,這廝不願與人同床,硬生生坐了一夜,第二天拖著病腿,把床單換了一張。
他這麼乾淨這麼可愛一隻狗桑持玉都嫌棄,莫說這來曆不明又沒皮沒臉的小混蛋了。
蘇如晦握拳在唇下,誇張地咳嗽了幾聲,營造出夜冷受風的假象。
老狗麵無表情,演得好假,這演技還不如狗。
然而此時,他們聽見帳子裡的人低低歎了聲,道“上來吧。”
老狗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
蘇如晦喜滋滋抱著枕頭,鑽進白紗帳,爬上了桑持玉的床榻。他不再搞什麼幺蛾子,從桑持玉腳邊爬進床裡側,靠牆睡下。兩人中間隔著寬敞的空隙,足夠再睡一個人。
臨時任務完成,係統權限升級,目前權限開放度35,宿主將可以看見視野內可見人物不為人知的小秘密。
“相公好夢。”他道。
說完閉上眼,沒一會兒呼吸變得平穩,已是睡著了。
黑暗裡,桑持玉卻沒有再闔上雙目。夜晚無比靜謐,靜到仿佛可以聽見時間凘澌流淌的聲音。他望著蘇如晦籠在陰影裡熟睡的側臉,睜眼到天明。
第二天日上三竿蘇如晦才醒,扭頭看,桑持玉靠著床柱子臨光而坐,光暈柔和了他麵頰的輪廓,顯得嫻靜淡然。蘇如晦爬起來,道“餓了吧,我去給你做早飯,想吃啥?”
桑持玉淡淡地說“你該走了。”
他的手從薄衾下掏出來,遞給蘇如晦一張和離書。字跡清雅端正,一如他的人。
蘇如晦沒接,嘖嘖感歎“相公,你好生無情。”
桑持玉保持著遞給他的姿勢,擺明了他不接桑持玉就不動。
“我走了,你怎麼辦?”蘇如晦看了眼那翻著肚皮睡得流口水的老狗,“你就指著這玩意兒照料你?”
“與你無關。”桑持玉嗓音冷硬。
這模樣倒是有幾分熟悉,讓蘇如晦想起了他以前的樣子。
蘇如晦看他壓根也沒指望誰能照顧他,他就等著死。
不就被打斷腿還被剝了秘術麼?他蘇如晦早就沒有秘術了,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十八歲被趕出秘宗混跡黑街,二十五歲藥毒發作,日漸虛弱,他都沒放棄,這小子現在就自暴自棄成這樣了,果然是個沒受過生活毒害的孩子。
蘇如晦感到頭疼,換了個說法,“有人要殺我,萬一我出去,沒走幾步讓人宰了怎麼辦?好歹當了四天夫妻,你就一點兒也不擔心我?”
桑持玉這回不吭氣兒了,但也隻有一會兒,他道“你會有辦法的。”
蘇如晦挑眉,“你怎麼知道?你就這麼信我?”
“你總是有辦法,沒什麼能難倒你。”桑持玉將和離書放在他麵前,“而我是個廢人,隻會成為你的拖累。離開吧,不要在我這裡浪費時間。”
蘇如晦低頭看桑持玉寫的和離書,上頭沒寫什麼內容,無非“一彆兩寬,各生歡喜”之類的套話,隻不過末尾多填了幾筆,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