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秋又翻了個身。
睡不著。
也不知道自己在生哪門子氣。
她原本沒這麼小氣的。
還是說被揭穿心事有點難堪了。
錦秋坐起身,看向窗外漆黑的天。
最近她日夜守著顧雲奚,現在分開睡還有點不適應,總是會驚醒看看身旁,卻發現空無一人。
要不然還是去看看他的傷勢吧?
還是放心不下。
思及此,錦秋便起身穿衣往外走。
走到門口又停下來,這麼出去,添香一定會醒來,她還是悄悄去看顧雲奚吧。
於是錦秋轉頭從密道去了書房。
書房裡的燈已經滅了,屋子漆黑一片。
錦秋則是提著裙擺,躡手躡腳地朝那貴妃榻走去。
看樣子,是睡著了。
錦秋鬆了口氣,走到榻邊,看到那被丟到一邊的被子,默默地撿起來給人蓋上。
顧雲奚睡覺的姿勢很板正,和葉一的截然不同,他就這麼平躺在床上,雙手垂在身側,姿態比較放鬆。
錦秋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那張俊朗的臉上。
漆黑的屋子裡,她還是能將他的模樣看得清楚。
長得真的好看。
不止一次感慨。
這麼想著,手已經控製不住地伸了出去,撫在他的眉眼上。
眉骨挺拔,臉有棱角。
錦秋的指尖輕輕掃過。
最後如蜻蜓點水般落在顧雲奚的唇上。
都說唇薄的人薄情,看著確實挺薄情寡義的。
可錦秋知道,這不過是表象。
殺伐果敢不過是他的偽裝。
內裡的他依舊是溫柔細致。
他或許一開始是想軟禁她,但從未想過傷她,否則不會在誤以為她要自儘之時會那般動怒,也不會雷打不動地和她一道用膳,更不會想著她許久不曾穿新衣而著人量身定做了那麼多衣裳。
命運使然,他們終究會走到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