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昭昭,母親已經答應我了,再等——”
“等?”昭昭打斷他,“世子,昭昭等了三年,當真要等到除你顧家之外再無人可娶的年紀嗎?”
縱使在大家眼裡,她隻有十七歲。
女子哪有多少年可以等?
顧硯就是這樣一個人,在昭昭心裡,他就像司珩的替身,卻隻能在他不說話時,氣質可能有幾分相似。
一旦開口,你就覺得兩人差之千裡。
司珩是天上的明月,高高掛在天上,隻能欣賞,一旦觸碰到,就會把他染臟。
顧硯不是,他隻是水中月亮的幻影,一觸即散。
若換作是司珩,絕不會叫一個女子為他耽誤這麼久的年華。
她也不必如此費儘心機。
想到此處,沈昭昭微微歎了口氣,幾不可聞。
顧硯緊抿著唇,昭昭說得對,她等了自己這麼多年,早已仁至義儘。
見他沉默不語,目的已然達到,她便轉身離去。
“昭昭告退,還請世子早些回府,莫再為我添麻煩。”
顧硯癡癡地看著他昭昭的背影,他應該下定決心,讓母親知道,他非昭昭不可。
兩個人都不知道,這一切都儘數落入另一個人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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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硯回到榮安侯府時已經是深夜。
他讓一眾丫頭婆子全都出去,不必在院子裡伺候,除了前些日子夫人給他挑的通房。
顧硯明年就及冠了,汴京中這個年紀的公子有通房也是常事。
隻要不在正室夫人嫁進來之前有孕倒也沒有大礙。
早些年秦氏不屑於給顧硯塞通房,近來也是沒了法子。
秋靈滿臉通紅站在屋內,自從夫人選她到世子屋裡伺候,她整日裡都在想如何讓顧硯喜歡自己,她們的世子,最是溫柔體貼,能做他的通房,也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隻是沒想到以往世子並不讓她近身。
隻讓她在院裡伺候,不必跟進屋子裡。
她鬱悶了好幾日,秦氏也有些急,賞了她好些料子,讓她做兩身好看的衣服穿。
以免世子嫌棄。
這倒是有效果,她今日穿了一身月白的衣裙,款式雖然普通,但勝在抬她氣色。顧硯一進院子就讓人都出去,單獨留了她!
雖不知世子這是何意,難不成世子未經人事,還害羞不成?
秋靈沒有多想,待顧硯進入屋子,她柔柔地叫了一聲,“世子爺……”
顧硯轉身將屋門合上,才打量起母親給他塞的通房。
這眉眼間有一分像昭昭。
他黑眸暗淡下來,“叫什麼?”
“奴婢名叫秋靈。”
顧硯走近秋靈,抬起她的下頜,手指沒怎麼用力,溫熱乾燥的指腹輕輕摩挲……
世子當真是溫柔呀。
秋靈垂著眼,也壓不住眼中的羞澀。他的目光卻落在了秋靈的衣服上。
月白色,與昭昭那日穿的一樣。
顧硯低低的冷笑一聲,意味不明。他周身溫柔氣質的霎時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