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此刻青絲淩亂,衣服又臟又破,可朦朧的月光灑下時,整個人好像散發著一層淡淡的盈光。
他突然斂眸輕笑,“昭昭,就算你帶我一起走。”
“我也不會讓你嫁給顧硯。”
聲音因夜色染上涼意。
昭昭的背微微一僵,他怎麼又提此事。
“如今陛下已為我賜婚,難不成你想抗旨?”昭昭反問。
沈淮之背後的血已經止住,此刻他的體力已經恢複不少,原本靠在昭昭身上,現在也重新挺拔了身影。
他將昭昭因扶他而微微敞開的衣衫重新攏好,以免寒氣入體,可語氣卻並無手中動作那麼體貼柔情。
“昭昭你忘了。”
“你已經是我的人了。”
“我們日日耳鬢廝磨,抵足而眠。”
“顧硯若是知道了,還會要你嗎?”
沈淮之停下來,溫柔地提她攏發,將她腰身扣入懷中。
昭昭一頓,皺眉,“你彆亂動,一會兒又流血了。”
這倒叫沈淮之一怔,他方才如此說話,又如此行事,以為昭昭會厭惡地推開他,沒想到她先關心自己的傷勢。
她抬眼望向沈淮之,此刻他又如往日一般泠冽之氣圍繞。
連說的話也如此具有侵
犯性。
沈淮之以為她要說出怎樣一番話,卻沒想到她眸光軟塌塌的,“你能看在今日我替你處理傷口的份上——”
知道她想說什麼,他眸光一沉,“不能!”
心中更氣,“昭昭這就開始挾恩圖報了?”
他還以為她當真是關心自己!
昭昭還想說話。
沈淮之扣住她的後頸,低頭將她吻住,將心中怒氣全然發泄在這個吻上!
昭昭的雙手抵在身前,想掙紮又不敢動作太大,她是親眼看過他背部駭人的傷口的。
隻能發出嗚咽聲表示不滿!
直至沈淮之敏銳的聽力聽到了有人來了,才放開昭昭,昭昭雙眼朦朧,唇上晶瑩剔透,正要控訴他,卻被沈淮之捂住嘴。
“昭昭,有人來了。”
昭昭呼吸一窒,不敢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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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殊來時,身後還跟著顧硯,他見到兩人,立刻翻身下馬,本想仔細看看昭昭有沒有事,卻被沈淮之擋在身前,“顧世子,男女授受不親。”
顧硯眼中全是怒意,“你也知道男女授受不親?”
“你憑什麼對昭昭做這些事情?!”
沈淮之與昭昭共騎已經是越界之舉,隻是因為他們二人是兄妹,旁的人不曾多想。
可他清楚知道沈淮之對昭昭的占有欲。
他的心思分明不純!
白殊看出沈淮之怕是受了傷,趕緊上前,語氣不善,“顧世子,您逾越了。”
這都是沈家的事情,隻要沈顧兩家一日沒結親,顧硯就無權乾涉!
沈淮之繞過他,將昭昭抱上馬,策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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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獵共舉行了小半個月,沈淮之後來幾日在帳內療傷,沒有招惹昭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