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之深眸瞧她,聽她臉色不改地胡謅,她若是第一眼看到的是顧硯,叫的可就不是他了。
看著昭昭略帶討好的眼神,哪怕知道一切都是為了敷衍他的假象,沈淮之也無比受用,他伸手在昭昭的後勁揉了揉,輕扯嘴角,“昭昭當真如此乖?”
他的聲音繾綣,低沉又溫柔,叫昭昭心中一慌,“兄長——”
果然,沈昭昭準備伸手去推沈淮之時,他先一步將她的後頸扣向自己。
幔帳之下,昭昭突然撲向沈淮之。
沈淮之將她穩在懷中。
斂眸深吻。
一開始隻是淺淺地,一下一下地碾著她的唇瓣。
在昭昭開始掙紮後,沈淮之將她兩手困住,摟過她的腰身,將她摁在床上撬開貝齒不斷索取!
昭昭如何抵抗也無濟於事。
直至沈淮之將她放開,垂首在她的耳邊低沉道,“昭昭,無論你今日想叫的是誰。”
“日後隻能叫我。”
沈昭昭將他推開一些,不悅道,“叫兄長做什麼?難不成日後我嫁去榮安侯府,兄長也要跟我一道過去?”
她時刻想提醒沈淮之,自己已經是定親之人。
沈淮之因她這話眸光一變,深深淺淺,他識破昭昭的意圖,將她的手腕攥得很緊,讓她不禁吃痛。
他的唇邊漾起冷笑,勾起她的下頜,“你的未婚夫知道——你的兄長日日將你壓在身下嗎?”
“想與我撇清關係?”
“昭昭,彆天真了。”
“你以為嫁去榮安侯府就能安穩了?”
昭昭眼波一轉,蹙眉問他,“你什麼意思?”
她雖然清楚侯府偌大,其中醃臢之事不少,可沈淮之這話的意思,明顯不隻是那麼簡單。
“昭昭,這世間有誰能如我一般,看清楚你的真麵目,還依舊喜歡你?”
“難道你能在顧硯麵前裝一輩子?”
昭昭不覺得有什麼難,“為何不可以?”
這對她來說又並非難事,她待人接物,皆是以對自己有利的人設,多年來不以真心示人,早已習慣。
沈淮之深深看她一眼,“那你未免過得太辛苦。”
聞聲,她一時未能反應,等到沈淮之將她放開,起身走到了門口時,她才將沈淮之這句話掰開揉碎了想。
他輕描淡寫一句話,卻在昭昭心中驚起驚濤駭浪。
昭昭作為一個孤女,每一個目的都需要謀劃達到,無人在意她累不累。
三年前來到汴京,為了適應沈家女這個身份,她日日苦研世家女必備技能,恨不能以此三年學到旁人十三年所學。
她費心經營著自己的人設。
從未覺得疲憊。
昭昭覺得若是嫁入榮安侯府也是如此。
可沈淮之卻說她不必如此辛苦。
屋門被合上,吱嘎聲驚醒陷入沉思的昭昭,她抿了抿唇,將心中雜念拋除——
縱然會辛苦,可她生來就無依靠,她隻有站得更高,才能擁有更多的自由。
囿於沈淮之的後院就容易得多。
可昭昭不想做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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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昭昭方才醒,春桃就匆匆進來,“姑娘,顧世子來看你了。”
“世子說昨日姑娘受了驚嚇,來看看您。”
春桃將兩邊暖帳束起,伺候昭昭穿衣,隨著日頭越來越盛,昭昭的衣裙也都換成了更加輕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