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嚴快馬從蔚洲城回來,下馬後又與沈淮之說著什麼,沈淮之交代他幾句,再回頭看到昭昭站在船頭,提步而來,“進去休息吧,船頭風大。”
“不必為了我改為水路。”在路上耽誤小一個月不說,昭昭記得,以前沈淮之似乎同她說過。
他有些暈船。
沈淮之解釋,“去涼城陸路最快,走水路安全。”
無論是顧硯還是當今太子,或許都不想讓沈淮之安全到涼城,從汴京出發時走的是陸路,大抵也猜不到他會選水路。
但最大的原因還是陸路顛簸。
昭昭身子還沒穩,走水路她能舒坦一些。
戴著麵紗的昭昭,隻剩一雙美眸露在外麵,沈淮之便尤為注意她眉眼間透露出的情緒。
“我記得你暈船。”
沈淮之心頭一熱,不禁伸手去牽昭昭,春桃趕緊退到一邊。
唇角帶著清淺的笑意,“昭昭在關心我?”
昭昭沒再應他,“你若是暈船可以與我們分開走。”
沈淮之不顧昭昭願不願意,將其攬入懷中,他在昭昭耳邊微蹭,隨後輕聲道,“我怎麼會放心昭昭與我分開?”
眸光微涼,“所以昭昭也不必再試探,我不會給你機會逃走。”
腰間的手力道控製得極佳,不會傷到昭昭。
昭昭垂眼,“你想多了,既如此,難受了可彆怪我。”
她推開沈淮之,自己回了房間。
沈淮之遞給春桃一個眼神,春桃立即跟了上去。
-
沈家的船在水上行了兩日,昭昭倒是自在,比坐馬車舒服多了,期間見了一次沈淮之,他當真是暈船,臉色看上去不太好。
第二日夜裡風大,船行速度快,昭昭猜測沈淮之定然是不好過。
恰巧春桃給她拿了一些酸杏乾,說是害喜的時候就吃這個,會好上不少。
昭昭心想,她懷孕想吐,沈淮之暈船想吐,症狀都是一樣的,於是端了一些到沈淮之房間敲門。
此刻,沈淮之正與白殊密談,聽到敲門聲,聲音不覺淩厲不少,“誰?”
昭昭被凶得一愣,“是我。”
白殊連忙去開門!
見昭昭手裡拿著東西,立馬伸手去接過,放在桌上後,才退了出去。
門被合上,風也被攔在外麵。
沈淮之繞過長案走了過來,“怎麼了?什麼東西讓白嚴送過來便是。”
他往外看了一眼,夜裡水上的風大。
“春桃說,想吐吃這個有用。”
沈淮之臉色瞧上去的確有些憔悴,但昭昭主動來看他,他現在心情還不錯,於是道,“有用便好,過幾日船隻會靠岸采買,喜歡便讓白嚴多買一些。”
沈昭昭卻將酸杏乾往沈淮之麵前推了一推,“我的意思是,你也試試。”
沈淮之清俊的臉龐第一次出現一絲窘迫,“女子有孕吃的東西——”
昭昭卻不聽,拿起一塊兒就塞入正在說話的沈淮之嘴裡,他的話被打斷,酸意在從嘴唇開始彌漫,唇上是昭昭手指的溫熱。
沈淮之一頓,隨後立即伸手握住喂他的手。
就著昭昭的手吃下這塊酸杏乾。
“怎麼樣?酸嗎?”
沈淮之眸光不變,“甜。”
昭昭一下子就明白了沈淮之的答非所問。(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