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紹安醒來已經是三天之後了。
他剛起床就感覺肚子咕咕的叫個不停,連忙去到膳食堂,找了倆雜役師兄整了點吃食。
吃過東西已經是下午未時一刻,又連忙跑去找師父杜仲。
“師父!”“咚咚咚”的一陣小跑,他像一陣風一樣闖進了師父的房舍。
見沒有人,又一路火急火燎的在宗門內到處亂找。轉過一個彎,猛然看到照顧師父起居的小石頭。
“石頭哥哥!”“呼…呼…呼…石頭哥哥,你…你看到我師父了嗎?”
小石頭有些驚訝,畢竟兩三天沒見這小家夥了,乍一看好像變得不一樣,又說不出來哪裡變了。
“噢,大長老好像跟宗主他們在山上的後殿裡。我說小安師兄,你怎麼跑這麼著急啊?誒,你慢點…”
話沒說完,就見紀紹安順著石梯已經跑到上麵去,在踏上最上麵一階石梯的時候,飄了句話回來“謝謝石頭哥哥。”小石頭隻有無語的搖搖頭,轉身離去。
後殿,是坐落在近水宗最靠向後山的方向、位置最高的一座殿宇,也是除了宗門正殿以外最大的一座建築了,因為這裡是在山頂上,因此,後殿的殿前是一段長長的階梯,不僅有兩百多階,而且其坡度也比下麵的其他階梯更陡。
紀紹安本來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問過雜役弟子日期才反應過來,驚訝的發現這已經是三天之後了。心裡很是擔心自己的身體出現什麼不好的狀況,這才火急火燎的到處找杜仲。
一口氣衝上兩百多步階梯,已經上氣不接下氣,兩隻小手在膝蓋上支撐一陣,氣喘籲籲的往殿門裡麵走去。
這後殿紀紹安還是很少上來的,隻知道在殿門之後,還有一個小小的天井,而再往後是一截木板隔出來的走廊,再往裡麵就沒去過了,裡麵黑黑的挺嚇人。
這時,他站在殿門口往裡麵望去,也不見有人影。咽了口唾沫,清了下嗓子,就聽他喊道:“師父,師父你在裡麵嗎?”
隔了兩個呼吸,沒聽到回應,又鼓起嘴喊了聲“師父!”這時,就感覺一隻大手突然壓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啊啊啊啊啊鬼啊…”紀紹安嚇的一屁股坐在地上,轉過身連連往後縮去。
看清楚來人,才一骨碌爬起來,擦了擦臉上的汗,也不知是嚇的還是累的。
“拜見宗主師叔!”紀紹安顫聲道。
“小子,你來此地作甚?”
“我…弟子在找師父,宗主師叔有看到我師父嗎?”
錢辰看了看他說道“你師父去後山了,弟子回報說找到了你兩位師姐的蹤跡,不過…”
說到這裡,他往後山方向看了看,“跟你說太多也沒用,你師父不是答應一個小家夥讓他來本宗當弟子嘛,你明日下山去帶他上來吧。”
紀紹安一時把熊浩胖子的事給忘了,連忙告辭宗主,準備現在就去,可回到下麵時才發現太陽都已落山。
第二天辰時三刻,紀紹安才伸著懶腰從屋裡走出來。這是他這些年正常的作息時間,宗門內師姐師兄們由於都在修煉,也沒人跟自己玩兒,他便經常一個人從側門下山,去山腳下村子裡找小胖子他們幾個。
正想著小胖子,突然想起來宗主師叔說的話,草草去膳食堂找了點剩菜剩飯填了肚子,就飛奔下山。
約摸一炷香的時間,紀紹安就看到了幾個小夥伴在村東頭的亂石堆裡鬨騰,此時他還在山腰上,吼了一嗓子:“小的們,你們的大佬回來啦”!
下麵沒有人吱聲。
紀紹安仔細看了兩眼,也看不清楚具體什麼情況,又花了大概半炷香時間,終於下到山腳處,往亂石堆方向跑去。
臨近了,才聽到前麵居然有人在哭。不過,小孩子嘛,哭是經常的事,他也沒在意。
能看到人了才注意到,小胖子熊浩擋在倆夥伴前麵,這倆人一個叫瘦猴子,一個叫小林子。而平時最喜歡蹦躂的大壯,卻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怎麼了怎麼了!老子不在你們又欺負我壯壯···”話沒說完,兩個腦袋從一個大石頭後麵露出來,紀紹安一看,嗬!居然是望海城那群雜魚。
望海城離這裡幾乎有百裡,雖然中間都是平原地帶,但這群家夥也很少過來的,不知道今天咋回事,一夥六個,全來了。
為首的是一個十七歲的扁頭男,號稱望海城一哥,名叫樊綱。人不高不壯,但有把子力氣。由於小時候太頑皮,腿摔瘸了,正常走路看不太出來,但一跑起來,就很明顯。父母是老實巴交的農民,卻有個在城主府當城衛軍的堂哥,所以平時狗仗人勢,壞事沒少做。
旁邊一個大高個,是個十足的飯桶,十八歲,聽說一頓能吃兩隻雞,兩碗白米飯。其他四個跟班不一而足,還都白白胖胖的,家世較好。
紀紹安幾個平時也不往望海城那邊去,主要這幾爺子不好交往,去了就被欺負,沒想到今天居然欺負到村裡來了。但紀紹安也不慫,仗著自己師父是修士老爺,走哪都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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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見他從地上抄起個石塊就走了過去,望海城一哥和大高個後麵那幾個少爺一看,臉都要綠了,這踏馬什麼情況,一來就乾?
不過仗著大高個在前邊,也就縮縮脖子,沒動作。
來到幾人旁邊,一腳踢在大壯的屁股上。“沒死就他媽給老子起來,就知道哭,你個死壯。”
大壯抽泣著爬起來,滿是淚痕的臉上,還有血漬,糊了半張臉,在額頭一邊,一條兩寸長的口子上滿是塵土,都要結痂了,身上的衣服也被撕爛了些,滾了一身的灰。
紀紹安看的也有些發怵,但他還是上前一步把比自己高半個頭的大壯拉過來,擋在身後。
“你們幾個,有本事就跟我回去單挑!”
對麵幾個家夥一愣,這小崽子居然想單挑。大高個正捏著拳頭準備上前,被扁頭男拉住。“他師父是近水宗的,讓你跟他回去,你還出的來嗎?”
大高個也是一愣,媽的差點上當,於是馬上退了回來。又不肯丟臉,冒了一句“等你長高點再打你。”
紀紹安腦子好用,一眼就看出自己這是扯了虎皮唬到人了。哪裡願意就此作罷,小眼睛在幾人身上掃了一圈,看到後邊一個家夥手裡提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