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邊,伴著嘩嘩的流水聲,伴著勁風的呼嘯聲,伴著唰唰的落雨聲···
兵器碰撞和靈力催發等等一係列嘈雜的聲音彙聚在一起,讓這一處本是山清水秀般的村莊,充斥著緊張氛圍。
紀紹安拿著奪魂鏡,躺在地上默默的注入靈力,當某一刻杜仲再次被擊飛時,隻見他喝的一聲坐了起來,端著鏡子直直的麵對著那青年男子。
瞬間,一道衝天白光綻放,直接打在那已經斷掉一臂的中年男子身上。
“啊···”隨著一聲慘叫,那男子此時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左手握著短刀,捂著腦袋,嘴裡不停的失聲慘叫。
杜仲傷勢已經很重了,但他依然忍住傷勢,抬起一劍刺向那男子丹田。
他知道,就算殺掉了對方的身體,那元嬰也隨時可以破體而出逃之夭夭。
而刺破丹田,元嬰之力泄露,對方身體不死,也成廢人一個。
由於那人有護身法寶,一擊不中再次抬劍…
好幾次虐殺般的攻擊後。待場中漸漸平息,隻見紀紹安與杜仲兩人並排坐在一塊石頭上麵,麵前正是那青年男子。可此時的他,仿佛一個被地痞流氓打過一頓的落魄書生一般,眼神木訥,牽著絲線的口水混著鮮血,不停滴落在自己長袍上。
此時,他已經是一個廢人。
“你是什麼人?”杜仲有氣無力的問道。
“我是什麼人···我是···玉坤城的人···對,我···玉坤···”
“你背後的勢力是哪個?為何要殺這些無辜的村民?”
“我···是門主···門主要用童男童女···修煉功法···門主修煉功法要用···”
“你門主叫什麼名字?”
“門主···門主···叫郝清···”
“郝清?”杜仲與紀紹安對視一眼,皺著眉半天沒有想出來自己記憶中有沒有這麼個勢力。
“你們門派叫什麼名字?”想了一會兒,杜仲直接問道。
那人木訥的眼神直直盯著地上的雜草,仿佛沒有聽見一般。
“師父,問不出來就不用問了,一派之主的名字都有了,去玉坤城一打聽便能知曉。”紀紹安看著杜仲說道。
“既如此,那便送他上路吧。”杜仲說完,不再言語。明顯是讓紀紹安來安排對方最後的生命。
紀紹安雖然受傷嚴重,但並不影響他想要宰掉眼前這人。隻見他從腰間摸出伏龍刀,在那人眼前晃了晃。“還記得我說的嘛?這可是砍狗頭用的!下輩子,彆再這麼孽障了!”
說著,手起刀落。
隨著人頭滾落,無頭的屍身無力的倒下,鮮血和著雨水衝刷著草坪。
杜仲忍著身體的劇痛和無力感,率先向著下方一間民房走去。
紀紹安跟在身後,走了一截,選擇了另一家的房子,鑽了進去。
矮小的房屋內很是簡樸,除了一個平時燒火做飯的火堆,就是幾個小凳和一張粗糙的小桌,往裡麵走有一張編造粗糙的籬笆隔開,內間是臥室。
可進入臥室一看,僅僅隻有一堆茅草,上麵簡單的鋪了張看起來臟兮兮的毯子。旁邊還有一個夜壺,散發著陣陣臭味…
紀紹安皺著眉用手在鼻子前扇了兩下,轉身來到外間。將幾個小凳和小桌子搬開,隨後便席地而坐,療養起傷勢來。
時間過得很快,一夜之後,當天空逐漸泛白,雨也小了很多。
杜仲輕聲呼喚了一聲,兩人運起靈力罩,開始為村子中的凡人們收屍。
直到最後將昨夜那青年身上穿戴的寶物扒了,乾坤袋收下後,屍體掩埋在一個小凹坑裡,又驅散了各自留在小屋中的氣息,才揚長而去。
淅淅瀝瀝的雨幕中,這小村子顯得極為安靜。
不想,幾個時辰後,兩道身影著急忙慌的搜尋了過來…
“師兄,看來就是這裡了。”一人望著半坡上亂糟糟的一團打鬥過的痕跡說道。
說著兩人又四處打量,最終在一個看起來新翻的泥土裡,找到了那位已經死透的青年。
“到底是誰?”
“師兄,我們會不會暴露了?”
“此事回去跟門主知會一聲,順便告訴右護法,他的人死了。”那人說完,冰冷的向四周張望,甚至飛上天空,依舊看不到一個身影。
連綿的雨水,衝刷掉了杜仲師徒倆幾乎所有的殘留氣息。
兩人由於傷勢頗重,僅僅一夜時間恢複,終究有些不夠。
遁行了一日,晚上,杜仲帶著徒弟直接一頭紮進了下方的平原上。
這裡有幾塊大石頭,還有幾株稀稀拉拉的小樹。
布置好隱匿陣法後,兩人又花了兩三天,才堪堪將身體恢複到巔峰狀態。
近水宗,像往常一樣,安靜的躺在近水山南麓。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瓢潑般的大雨過後,竟然是長達一個多月的連綿細雨,整個東山都蒙在一片灰霧迷蒙之中。
錢辰走出大殿,背著雙手看向遠方。
“宗主,今冬太不尋常。這可未到驚蟄時節啊…”身後的秦紫一副焦慮的樣子,跟著錢辰的眼光一同望向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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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出反常必有妖,老夫看來,這大陸之上定有什麼大事發生。”於長老捋著胡須站在一旁附和道。
錢辰心裡才管不了那些什麼大事小事,他隻擔心師兄杜仲能不能夠順利歸來。
看了一會兒,感覺沒有什麼特彆之處,除了朦朧的遠山以外,東海上也是一樣的顏色,單調而神秘。
他轉過身,一邊往正殿走去,一邊說道:“秦長老,魂殿可有異樣?”
秦紫聽後思索了一下,“除了十幾日前,大長老和紀小子留下的魂燈有些閃爍外,並無異樣。”
“也就是說,他們遇到了一場打鬥,目前已經安全了是嗎?”
“是。”
“唉…此去玉坤城來回兩月時日便已足夠充裕,可如今五月時間過去,依舊毫無音信…真是叫人擔心。”
於長老也一臉憂慮,走了兩步來到錢辰麵前。“宗主勿憂,既然魂燈尚且安好,我想,兩人也一定無礙。我們再耐心等等吧。”
“行了,我們在這裡擔心也沒有什麼作用。你們各忙各的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