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鴇剛“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卻見對麵少公爺方懷亮也跪了下來,不由一驚。
一股從未有過的驚恐之感瞬間襲滿全身。
“嗬嗬,你倒是可以。剛死了老爹,就來生兒子了?”紀紹安打趣一聲。
“前…前輩饒命啊!都是…都是汪長老讓我們做的…不關我的事啊!”
“噢?幾年前,搶我的房間,也是那老東西讓你乾的?”
“這…都是晚輩沒有管好下麵的人…前輩大人不記小人過,饒…饒了我吧!求…”
“我找你,你不來?”
“什…什麼時候?”方懷亮這會兒當真蒙了,這位殺才如果真找自己,自己怎麼敢不去。
他隨即明白過來,一定又是下麵的人。
翻手從乾坤袋中取出一套衣服穿上,如同鷹隼般銳利的目光同時投向了那老鴇的身上。
感受到自己被盯住,老鴇身軀一顫,慢慢抬起頭來就狡辯道:“少公爺,屬下隻是…隻是不敢打擾您的雅興…”
方懷亮一聽,火冒三丈。抬手就是一記靈力化掌拍了過去。
老鴇稍稍有些肥胖的身軀,隨著“轟”的一聲,直直朝後飛了出去。還未落地便已氣絕身亡。
紀紹安仿佛沒看到一般,一屁股坐在了門檻上。
“聽說你仗勢欺人,謀財害命?”
“胡…都是他們胡說的,我…晚輩從未做過此等事。”
“哦?方老爺,是你吧?”
“啊這…是下麵…那些人隨便客套…客套。”
“客套?”紀紹安淡淡的敲了兩下桌麵,“今日我那同伴,是你下令抓的,屬實吧?”
“這…晚輩並不知曉他是您的同伴呀…還請前輩…”
“你不知曉,就可以隨意抓人?”
“啊這…”方懷亮的額頭上滿是細汗,連背心也已經濕漉漉的一大片。
“好了,沒關係,我可以饒你一命。”紀紹安說著站了起來。
就在方懷亮一聽大喜之時,他又說道:“但也隻能留你一命了。”
“噗…”
方懷亮感覺全身頓時像是泄了氣的皮球,提不起一絲力氣。同時,下腹部位一陣劇痛,低頭看去,卻見丹田位置一條長長的血口,流出的鮮血浸濕了腹部被劃破的衣衫。
亥時,紀紹安背著手從女香閣大門出來,身後還跟了一人,正是那位書生模樣的煉氣期男子,也是方懷亮的狗腿子。
“在什麼地方?”紀紹安轉過頭問了一聲。
那男子不停擦拭著額頭的冷汗,“前…前輩跟我來…”
紀紹安沒說話,不過一刻鐘,跟隨那男子來到一處大院外。
“就是…這裡了。”
紀紹安抬頭一看,大院的大門上方,掛著“方宅”兩個大字。他抬腿便往裡麵走去。
那書生模樣的青年不知道要不要跟進去,躊躇了一會,見前麵的紀紹安沒有理會自己,忙不迭就往遠處逃竄而去。
方宅裡麵,現在已經沒有人了,自從下午方家老爺被殺之後,沒有一個人回來主持秩序。
那些下人們便三三兩兩的逃離了此地。頗有樹倒猢猻散的感覺。
令人唏噓的是,紀紹安聽那書生模樣的男子說過,方懷亮的生母,也曾被自己的丈夫送到了城主府,不過兩年,便死在了那裡。
紀紹安仿佛來到了一處無人的地域一般,靈識探索間,半個時辰後,才找到了方家老爺留下的寶庫。
這裡的財富與城主府相比,幾乎沒有多少區彆。
又是一陣搜刮後,在天靈殿中那元嬰期苟牧不斷的咆哮和求饒聲中,紀紹安離開了石頭城。
不管以後這裡是誰的地盤,反正他是沒有興趣的。
回到飛舟上的時候,七個小孩都已經睡著了,隻有幾個老者,仿佛有什麼心事一般,靜靜坐在船艙中,不發一言。
“前輩回來了!”
商桐見到紀紹安回來,很是開心。連忙從打坐中驚醒過來,迎著紀紹安就打起了招呼。
片刻後,飛舟再次緩緩升空,向著東海邊遁去。
又過了兩日,飛舟停在了望海城的北城門。
紀紹安一路上不停的往近水宗方向看去,惹的商桐一陣疑惑,卻又不敢多嘴去詢問。
來到了這裡,就算是回家了。紀紹安本打算去找齊莫老頭子嘮嘮嗑,可左右一打聽,這齊莫間已經好多年沒有再開過。
由於城池很小,也沒人來占用他齊莫間的位置,因此這才一直沒人知道其行蹤。
紀紹安不疑有他,抬手打開齊莫間的禁製,開了門就走了進去。
身後十幾個人也依次魚貫而入,倒是讓周圍一些行人連感詫異。
先讓商桐安頓好這群凡人後,紀紹安這才打算離開,隻是交代了一下眾人,若想要修行,儘可以前往望海道北邊的近水宗。
商桐畢竟散修出身,當然是希望能夠選擇一處宗門落腳,一聽紀紹安介紹,馬上就有了動身的念頭。
一見對方如此,紀紹安將鴛鴦匕交給了商桐,囑咐他進入宗門後,可將這一對匕首交給宗門大長老,對方應該知道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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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頓好他們,在齊莫間待了不足半個時辰,紀紹安就離開了,出城之後,一溜煙便向北遁去。
他多麼想回宗門看看,看看師父,看看師兄師姐,看看丹閣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