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龍觀境內,一處無名山巒。
綿延十幾裡的山路上,如同彎曲的線條一般,行走著數不清的凡人。
當然,這中間也不乏有一些修士。
“師父,我們還要走多久呀?”
一個十一二歲的小男孩,自顧自走在前麵,順口問著。
“我也不知道啊,先走著吧,待會兒我帶你去前麵看看就知道了。”
“噢,好吧…”
小孩乖巧的應和一聲,繼續邁著小短腿,跟著前麵人的腳步,緩緩前行著。
兩息之後,他又轉頭看了安楠一眼,接著問道:
“師父,您說我會不會學不會禦劍呀?”
“傻小子,哪有學不會禦劍的。你不過剛剛築基,隻學了一個時辰不到,飛不起來不挺正常的嗎?”
“嘿嘿,沒關係,有師父在,我可以慢慢學。”
安楠苦笑一聲,看著麵前自己唯一一位弟子的背影。
“若是你紀師叔在的話,又該笑你了。”
“師父,紀師叔已經三年多沒有回來了,我還能看到他嗎?”
“當然能呐!你紀師叔現在,比你師父的師父都要厲害了,肯定沒事的。”
“可是…聽方師叔她們說,那黑霧裡有數不儘的鬼魂,他…十幾天前他回來的時候,我要是在師祖身邊就好了。”
“……彆想那麼多了,你紀師叔本事大著呢。”
安楠心裡也很擔心,但她不得不以此來開導自己這位弟子。
也是在開導自己。
她這位弟子不是彆人,正是從她老家帶出來的,被紀紹安救過一命的陸原。
就在這時,半空中兩道人影,各自踩著一柄長刀疾馳而過。
“真想不通,帶著這些累贅乾嘛。”
“就是,我們自己走不就好了?門主也真是的,從來不把玉坤城那狗屁城主放在眼裡,這個時候卻甘願聽人家調遣…”
“噓!你瘋啦!這些事情怎麼可以拿出來說…”
最先開口的那人緊張的四處張望一番,趕緊勸身旁這人閉上了嘴。
“這有什麼?你沒看到下麵這些,都隻是凡人嗎?還能被偷聽了去不成?”
另一個人卻不緊不慢的回答著,絲毫不當回事。
“咦?”
安楠不動聲色的在心裡輕咦一聲,雖然兩人正在極速遠去,但作為金丹初期的她,還是勉強聽清了兩人對話。
抬起頭打量了一眼,從服飾上,分辨出了兩人是在玉坤城的一個宗門之人。
至於是什麼宗門,她又一時間想不起來了。
打量了一眼身後,十幾個老弱婦孺,正艱辛的邁著步子,儘可能的跟著自己。
在這次轉移中,近水宗剩下的千餘人,全部打散了,跟在這些凡人中間。
幾乎每個人都帶著一些吃食,放在自己的儲物袋當中,方便休息的時候,拿出來分給大家。
這項任務,也是江廣風分配下來的。
如果不是要帶著凡人跋山涉水,近水宗築基期以上,都要留下來斷後。
不得不說,杜仲跟錢辰兩人,當年遊曆時結識的這位前輩,確實很照顧他倆。
夜幕很快便籠罩了大地,山巒之上的一片草甸,成了安楠一行人臨時落腳的地方。
當幾乎所有人都吃過東西,打算睡覺的時候,安楠卻見陸原一人站在山巔,靜靜望著黑漆漆的東方發著呆。
“這小子!”
她苦笑著搖了搖頭,也沒有去叫喊對方。
“恐怕在你眼裡,你那紀師叔比為師還要重要吧。……不過也對,你紀師叔也曾救過為師的命!”
“唉,小安,要不是你常年不在宗門,天賦這麼好的弟子,怎麼輪得到師姐來教?”
安楠正胡思亂想著,前麵稍遠的地方,竟很快圍上去很多人,正嘰嘰喳喳的爭論著什麼。
帶著疑惑,她縱身馭空,朝著那邊遁去。
不過片刻,她便來到了這群人圍著的外圍。
感受到裡麵絲絲靈力的逸散,安楠心中一凝,這是要打架嗎?
急忙將圍在外麵的凡人支開,往中間擠了過去。
靠近後,率先聽到的,是一個男子的聲音。
“反正今日你們不給個說法,這事兒沒完!”
待走到前麵,隻見說話之人,是一個築基期的白麵男子,說話之時,眼睛還不時的在麵前幾人身上打量。
安楠眼睛微眯,立刻認出了此人。
“這不是白天那兩個飛行之人嗎?”
再打量了一番跟他們起衝突的人,驚訝的發現,居然是近水宗三名弟子。
這三人中,隻有一人已經築基,另外兩個還是煉氣期。
築基那位弟子安楠認得,不是燕兒又是誰?
另外兩人,都是丹閣後來新進弟子,名義上都是紀紹安的人,與燕兒幾人一道,稱呼紀紹安為小師父。
“你們根本就是存心找事!那兩柄刀本就是你收了回去,竟還敢汙蔑我等?”
燕兒說話之時,身上已經開始散發出靈力波動。
“實在不行,隻有跟他們動手了!”
就在她暗暗準備著的時候,安楠走到了他們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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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
“師叔!弟子見過安師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