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誨山大師,不知你所言是指何事?又為何斷定我紀某會答應呢?”
紀紹安呷了一口茶,慢慢放下茶杯後,才出言問道。
“紀道長海涵,我這位師弟性子急,所說之言切莫當真。”
誨貞滿麵春風的打起了圓場。
“誨貞大師言重了,不過在下倒是對你二人所討論之事,有了些興趣,不知方不方便透露一二?”
紀紹安雖然帶過了不滿之色,不過言下之意,還是要讓對方給個說法。
誨貞聰慧透頂,哪裡看不明白。
“哈哈,紀道長實在想知道,老衲也隻能和盤托出了。”
“大師請講。”
這時,就連打過招呼後,一直躲在遠處的玄羽,也支楞起耳朵聽了起來。
誨貞也不隱瞞,隨意瞥了一眼院中眾人,便開口說起了原委。
“這落英城城主府中,關押著一名我普濟寺的師兄,他們派人知會我等,要奉上五百萬上品靈石,方才答應放人…”
“五百萬?上品靈石?”
聽到這,哪怕是見識不淺的紀紹安,也一時間吃驚不小。
“不錯。”
誨貞看了看他,接著說道:
“可我等佛門,平日裡哪有靈石這等物品?就算入世行走的僧眾,將換來的靈石湊起來,也不夠這五百萬之數啊…”
“所以,你們二人如此打扮,是打算找機會劫獄?”
紀紹安頓時看向一旁,那打扮成山匪的誨山。
“嗬嗬,紀道長果然慧眼如炬,一眼便看透了我等謀劃。”
誨貞也不否認。
“我們倆來此處已半月有餘,明麵上有老衲與之周旋,可效果甚微。慕容越那個老狐狸,遲遲不肯鬆口…”
“慕容越?你是說這落英城的城主?”
紀紹安第一次聽聞這個名字,之前確實不清楚落英城城主之名。
“不錯。慕容越如今已有元嬰後期修為,再加上他那位胞弟慕容穀,我與誨山一時間也不敢動手。”
聽到這,紀紹安稍稍偏頭沉思起來。
“這慕容穀,應該就是慕容雪念的生父了吧?”
“那這樣說來,慕容雪梅與慕容雪念兩人,還真是堂姊妹關係。”
理清幾人關係後,紀紹安再次看向誨貞。
“不知大師有何打算?”
誨貞聞言,一時不語。
“師兄!不過兩個元嬰,有何懼哉…”
“住口!”
誨山正準備再次勸說一番,卻被誨貞又一聲喝止。
話沒說完的他,賭氣似的側過身去,看著小院門口發呆起來。
紀紹安見此情景,也隻能在心裡笑笑,可不好當麵笑出聲來。
“為今之計,是要想辦法,先與那被關著的誨法師兄取得聯係,可要走出這一步…唉!”
誨貞長長歎息一聲,身體定在原地沒再有動作,臉上滿是凝重。
紀紹安倒是不覺得有什麼難的,隻不過要做到這件事,就看對麵兩人能舍得犧牲多大了。
帶著輕鬆神色,他端起茶杯先是嗅了嗅。
“找個人塞進去,不就行了?”
說完,再次淺嘗一口。
悠悠然放下茶杯。
“這…可誨山性格衝動,我怕他…”
誨貞話沒說完,就見誨山騰的一聲站起。
“你什麼意思?我們人沒救出,又要搭上一個?他慕容越豈不是更要坐地起價,要個一千萬!”
誨山這話明顯是對著紀紹安說的。
說話時,眼中還抑製不住的迸射出一絲怒意。
在他看來,麵前這位一定是在戲耍他們。
“師弟,不可魯莽。且聽紀道長將話說完。”
誨貞雖也覺得不妥,不過性格使然,還是想要聽紀紹安說下去。
“哼!”
誨山一甩手,徑直往門外走去。
“你們聊你們聊!我在這礙著你們眼了!”
話剛說完,就聽砰的一聲,院門被重重摔響。
“嗬嗬,這位誨山大師,倒是個磊落之人。”
紀紹安略顯尷尬的感歎一聲。
“道長莫要見怪才是。…不過依紀道長剛才所言,莫非你已有所打算?”
“在下確實有些想法,不過還要看誨貞大師你,有沒有這個魄力。”
“但說無妨。”
誨貞抬手,語氣頗為篤定的說道。
“要再塞進去一人的話,這人不能是你,也不能是直來直去的誨山大師,但又一定是你普濟寺的人…你覺得,誰更合適?”
紀紹安說到這,反而讓誨貞自己想了起來。
“你是說…”
“啪!”
誨貞一把拍在自己大腿上。
“對呀!我怎麼隻想著我與誨山兩人?”
說完,他轉頭看向院中立在一旁的玄生和玄羽。
左右打量了二人一眼後,這才發問道:
“你二人,誰敢走這一遭?”
玄生玄羽兩人,一老一少,麵麵相覷。
“師…師叔祖,不如還是我…去吧。”
玄生猶豫了半晌,終究還是踏出一步。
“嗯!”
誨貞看著玄生精瘦模樣,以及臉上堅毅的神情,不住的深深點頭讚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