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二樓,一間豪華包廂中。
張不羈眼神帶著審視,看著麵前正被自己掐著脖子的青年男子。
仿佛隻要對方再敢撒半個謊,就會立刻要了他的命。
紀紹安渾身靈力都已被黃龍老道封印住,就連腦袋也開始昏沉起來。
拚命忍著脖頸被掐斷的痛楚,他毫不猶豫的釋放出了一絲魂力。
“咦?”
正納悶這小子為何不回答他,反而釋放魂力的時候,張不羈立刻反應過來。
鬆開抓住紀紹安脖頸的手,臉上瞬間恢複成一片慈祥模樣,還順口誇讚道
“嗬嗬嗬,少俠好本事。”
“咳咳···咳。”
紀紹安不停咳嗽,好半晌才緩過來。
一臉怨氣的看向張不羈道
“前輩,你怎麼就這麼不相信人呢?”
張不羈臉上浮出一抹尷尬之色。
“誰能想到,你居然能幻化神魂氣息?這令牌中的神魂氣息,明顯與我查探到的不一樣嘛!”
話剛說完,他又立刻呆在當場。
好半晌才問道“你···為何能有兩種,截然不同的神魂氣息?”
紀紹安沒有立刻回答他,反而在調整好呼吸後,先灌了一碗酒。
捏著葫蘆往碗裡倒酒時,才不情願的說道
“彆人的事,少打聽。”
“你···”
張不羈指著紀紹安,半天沒憋出一個屁來。
好半晌後,他才悻悻然放下手。
“你說的不錯,這屬於是你的隱私,老夫確實不該過問的。哈哈哈···”
說完,他又放聲大笑起來。
“你這小子,很是對老夫胃口!不如你回去後,直接來黃龍觀,老夫收你當個弟子怎麼樣?”
“噗···”
紀紹安剛喝到嘴裡的酒,一下子吐了出來。
好巧不巧的是,正好噴在了張不羈臉上。
好在千鈞一發之際,對方祭出了一層淡淡的護體靈光,擋住了這一擊。
“咳咳···”
紀紹安再次咳嗽起來。
這回是被嗆著了。
“使···咳咳···使不得···”
他一邊擺著手,一邊努力想要說完這句話。
張不羈皺著眉頭問道
“怎麼?你是覺得我老頭子沒資格當你師父?”
紀紹安好不容易緩過來,剛抬起手來準備擺手否認。
可在想到否認了的話,又應該作何解釋的時候,卻犯難了。
總不能直接承認說,您是我爺爺,我是您孫女婿吧。
於是,他乾脆一把放下手來。
“不錯!我就是這麼想的。”
“你···”
張不羈頓時氣的站起。
指著紀紹安大聲嗬斥道
“我張不羈走南闖北這麼多年,還不夠給你這小娃娃當師父?你小子莫要自視甚高!”
紀紹安則一副無奈神色道
“你會幻化神魂氣息嗎?”
“我···”
張不羈一下子焉兒了下來。
他確實不會啊。
這種能力,恐怕修行界根本就沒人會吧。
張不羈之所以說紀紹安能幻化神魂氣息,也隻是因為,他查探到的,是紀紹安識海中,嶽良閣的神魂。
而紀紹安本人的神魂,一直蜷縮在鎮魂鐘裡麵。
見這老頭接連吃癟,紀紹安沒來由的心裡一陣惡趣味得到滿足之感。
不過他畢竟是張妙婉的親爺爺,往後前去黃龍觀接親時,肯定還會遇到。
今日倒是懟舒服了,到時候指不定要被這老爺子怎麼整。
想到這,他突然站起身來,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
然後才在張不羈那詫異的眼神中開口道:
“前輩,非是晚輩故意,隻是晚輩已有師承,況且晚輩待張觀主也如父輩一般,若成了您的弟子,實在不太合適。還請您收回成命。”
看著麵前這小子,說的如此誠懇。張不羈一時也不好再提收徒之事。
“行行行,行了。”
他頗為不悅的擺了擺手。
“你小子,不願意就不願意,還找諸多借口來。真當老頭子我是那不通情理之人嗎?”
“前輩言重了。”
紀紹安煞有其事的說完,這才重新坐下。
又給張不羈把碗中的酒滿上,這才算是把這事兒揭了過去。
兩人一直賴在這酒樓中,談天說地,飲酒暢聊。竟足足待了兩日。
直到第三日,普濟寺那幾位確實等不及了,這才尋來。
“哎呀!紀道長,老衲看您也是一表人才,那城主府的雪梅丫頭,好歹也是城主女兒,您去娶了她,也不算丟分吧。況且隻要您進了這城主府,您身後那些尾巴,不也多些顧忌嗎?”
初鳴與張不羈兩人在一旁聊著天,誨貞則苦口婆心的勸說紀紹安,接下這樁婚事。
“我說我已經有道侶了,幾位大師怎麼就不信呢?”
紀紹安無奈的攤開手掌,左右看了看誨貞和誨昌兩人。
他倒想直接說出張妙婉,這樣便可以立刻拉上張不羈這老頭幫自己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