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大哥,快看,那裡就是藏經閣了。”
普濟寺養心殿前的山腰上,彎曲的小路,拐過一道彎後,玄生激動的指著對麵山頂。
紀紹安順著手指方向看過去,隻見一棟三層塔樓,靜靜矗立在前麵山巔,在碧空如洗的映襯下,顯得莊嚴靜謐。
“這藏經閣,我肯定進不去的,要不還是你自己去吧。”
紀紹安笑著看了眼玄生,接著四處打量起來。
“嘿嘿,紀大哥你肯定進不去藏經閣,不過你可以在那裡,休息一陣,等我出來呀。”
玄生又指著對麵山腰上一座大殿。
“那裡是請書殿,待會兒我還要先去那裡,登記好個人信息之後,才能上山頂藏經閣去呢。”
玄生一路腳步輕快的走在前麵,一邊走,還一邊介紹著。
“對了紀大哥,你身後那些仇家,都是些什麼勢力?怎麼沒聽你提過呢?”
紀紹安聽到玄生問起這事,倒是先愣了一下,接著才淡淡一笑說道:
“也沒什麼好說的,說起來反而掃興。”
玄生轉過身來,一邊後退著前行,一邊盯著紀紹安道:
“這倒也是,我們佛門都講因果的,如果他們做了孽,自然會嘗到惡果,就像落英城那群家夥一樣。”
“紀大哥,我說的對嗎?”
玄生在紀紹安麵前,絲毫沒有拘束的模樣,反而像一個小迷弟一般,滔滔不絕的說著些亂七八糟的事。
兩人閒逛著,走到請書殿前麵時,已經接近中午。
玄生似乎對禪意和佛法都很排斥,始終沒辦法脫凡,成不了真正的佛修。
為了不在寺中前輩麵前丟臉,他在山下找了一處台階,坐著先墊了點乾糧,這才接著上山。
紀紹安當然無所謂了,反正閒來無事,就當是散心,也沒催促他。
請書殿前,青石板鋪就的石壩上,沒有一個人影。
兩人徑直走上台階,來到大殿門口時,才聽裡麵傳出聲音來。
“來者何人,所為何事?”
聲音聽起來應該是一個中年人,紀紹安站立位置,稍稍靠後兩步,也是為了突出此一行的主角,乃是玄生。
“弟子玄生,奉主持恩典,前來借閱經卷。”
玄生雙手合十,很是鄭重的朝裡麵行了一禮。
“後麵那位,也要借閱嗎?”
裡麵的聲音不鹹不淡,接著問道。
“在下隻是陪他一路遊覽,並不借閱貴寺寶卷。”
紀紹安說完,很是認真的拱手一禮。
“既如此,客人可前往偏殿等候,玄生你進來吧。”
裡麵話音剛落,從兩人左側一道小門中,走出一個年輕和尚。
這位和尚走到紀紹安麵前時,先是行了個佛禮,接著才側身抬手道:
“道長這邊請。”
“有勞了。”
玄生給紀紹安遞過去一個眼色,緊接著抬腿走進大殿。
“這邊來,讓老衲看看,這主持親自提名的小輩長什麼樣。”
玄生剛進到大殿中,隻見裡麵寬闊無比,比起在外麵看起來,更為宏大。
聲音是從正前方傳來,那裡有一處長形方桌,桌上擺滿了靈紙玉簡等物。
一個光溜溜的腦袋,在堆積如山的雜物後麵,微微轉動著,似乎在抄錄什麼東西。
“是。”
他不敢猶豫,躬身回答一聲後,快步朝著那人走去。
方桌前有一道台階,大約有二尺高。
玄生站在台階下,從方桌一側仰著頭看向那人。
麵前這人是個老和尚,察覺到他來到近前,這才放下手中的筆,側過臉來看向玄生。
“你跟誨法是什麼關係?”
老和尚第一句,就讓玄生有些納悶。
“稟告···管事,師叔祖與弟子並無特彆關係。”
老和尚沒有立刻言語,反而盯著玄生看了半天。
“哈哈哈,你不用擔心,我也隻是隨口一問。”
老和尚說著,拿出一卷靈紙來,對著玄生招了招手。
“上來吧,簽個字,就可以去藏經閣了。”
過了一會兒,玄生果然從大殿中走出,在大殿後門口,往台階上麵看了一眼,滿心歡喜的順著台階爬了起來。
紀紹安在小和尚安排下,坐在偏殿中無所事事,隻得獨自喝著茶。
這時一個麵容有些蒼老的和尚,從內門走了過來,臉帶笑容的與紀紹安打了個招呼。
“這位道長,莫非就是獻計救出誨法的那位?”
“大師過獎了,在下隻是出了些綿薄之力,誨法大師得以得救,靠的是諸位同門協力。”
“哈哈哈,道長果然心性頗佳,誨法前幾日過來了一次,對道長可是讚不絕口啊。”
“嗬嗬,那在下倒是受寵若驚了。”
紀紹安謙虛一聲,接著說道:
“不知大師法號,應該如何稱呼?”
“老衲誨朋,值守請書殿已有幾十年。”
“誨朋大師愛崗敬業,實乃我輩榜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