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炎宗正殿。
一大早就有三三兩兩的人,絡繹進殿,分彆找到合適位置坐下。
宗門上下近萬人,各部長老執事管理層等,兩百多號人,將寬闊的大殿擠滿。
“宗主到~”
值守大殿的門子,扯著嗓子喊了一聲。
大殿中頓時安靜下來,紛紛側過身朝著走動的梁箬行禮。
梁箬今日也算人逢喜事,特地換上了一套粉裙,頭發盤起,挽了個發髻。
跟在身邊的李沫瀟,剛進門便站在一側,並沒有跟隨著繼續往前。
直到梁箬坐到高位,才打眼看向下方人群。
見所有人皆已到齊,於是開始了今日的會議。
下麵那些負責具體事務的人,一個個上報起了自己任上的成績,提出些問題,供眾人討論。
倒是與凡人世界的帝王,處理政務一般無二。
作為一個宗門,需要處理的事情,當然還是很多的。
直到下午日落,大殿中才慢慢恢複平靜。
討論爭吵了一天,這些個修士,也不免覺得口渴疲累。
“好了,正事處理完,接下來本宗主說幾件事。”
梁箬正襟危坐,君臨天下一般看著眾人。
“袁長老,你那位愛徒,恢複的怎麼樣了?”
袁客翔一聽宗主詢問自己,立刻站起身回答道:
“多謝宗主掛懷,劣徒已經脫離危險,昨日夜裡就已醒來。”
他說著,又轉身看向後麵的紀紹安。
“還要多謝紀長老,不辭辛勞尋得丹藥。等長生日後徹底恢複過來,我等師徒定要好好感謝你一番。”
“袁長老客氣了,我與黃長生本就投緣,同門兄弟之間,這都是應該做的。”
紀紹安連忙站起身,微笑著回禮道。
“這位紀長老果然少年英才。”
“是啊是啊,年紀輕輕,已然元嬰中期境界,我等這些個老頭子,比不了哇。”
“不錯,三宗大比能夠獨占鼇頭,替宗門拿回了久違的第一,這也是大功一件。”
“你莫不是忘了,正是三宗大比後,紀長老才晉升長老之職?”
“聽說昨日,紀長老還救治了宗門太上?不知是真是假?”
“不錯,我也聽聞···”
“這···不會吧,太上的病情,連老祖都束手無策···”
“且聽聽宗主怎麼說,爾等莫要多言。”
······
殿中不知何人帶頭,立刻熱鬨起來,都是一個勁的吹捧著,這位宗門最為年輕的長老。
紀紹安隻得不住的說些感謝話語,一時間忙得不可開交。
等眾人討論結束,梁箬這才微笑著站起身。
“昨日,我宗門太上長老,前任器堂堂主,也是得到了紀長老救治,如今病情已經好轉,不日即可出關。”
此言一出,下方立刻又騷動起來。
“哎呀!沒想到是真的!”
“這下子,這位紀長老又要水漲船高了!”
“不錯不錯···”
梁箬不等大家討論完,抬手壓了壓,打斷了他們。
“紀長老替宗門做出如此多的貢獻,本宗主定然不吝賞賜。”
她直勾勾的盯著紀紹安,問道:
“紀長老,你有什麼想要的,可儘管提出來,今日在場的,都是我宗門脊梁,也好共同見證一番。”
紀紹安禮貌性的笑著回答道:
“宗主,諸位。在下不過做了些分內之事,不必如此。不過說到賞賜,在下倒真有一事,還請宗主幫忙。”
“誒!紀長老,你說幫忙這話,是不是就有些生分了?”
段洪聲音高亢,又恰逢師父轉危為安,對於賞賜紀紹安,那是積極得很。
“不錯,段殿主所言,也是本宗主的意思。”
梁箬抬了抬下巴,示意紀紹安說下去。
“那小子鬥膽,懇請宗主幫忙,尋一位陣法大師。”
“陣法大師?”
紀紹安剛說完,殿裡又炸開了鍋。
眾人皆知,這位紀長老乃是丹器殿,丹堂的丹師,煉丹造詣甚至不在陽廣蒼之下。
這突然要尋一位陣法大師,又是為何?
莫非他還想學習陣法一道?
梁箬同樣不解,納悶的用眼光詢問著對方。
“宗主有所不知。在下這次出門,偶然碰到一個孩童,我觀此子對陣法一道,頗有天賦。”
“原來如此!”
眾人聽完,又是一陣點頭。
“紀長老這是要···替那孩童尋一個師父不成?”
“在下正是這般想的。此子若是放在我身邊,恐怕會耽誤前程。在下偶然聽聞,白山宗素來對陣法一道,頗有研究,不知宗主有沒有辦法,替他尋一位靠譜的師父來?”
紀紹安將心裡話說完,靜等著梁箬答複。
大殿中這群人,一聽到紀紹安想尋一個白山宗的人,來教導他所說的孩童,一時間紛紛啞口,沒人發表意見。
畢竟三宗大比這才過去幾個月,這次大比中,白山宗損失了那麼多人,兩宗關係早已惡化。
這時候有求於人家,恐怕不好辦。
況且,這光明正大的塞一個人進去,若是被對方誤解,又該如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