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的心思可太深了,剛剛的那番話若是真心的那麼這孩子活得則太超然灑脫了,年輕的身子老人的心,這樣的孩子憂思太重怕不是個長命的;若剛剛說的是假話這話可就太難說了,這樣的心機謀劃不知是福是禍。
“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現在可就是你嶄露頭角的好機會,你當真願意舍棄?”
已然聊到這份上,太夫也不想隱瞞了,直接說出範衡陽以前隨手作的詩試探道。
太夫怎麼知道自己在紙上順手寫過這首王維的《終南彆業》?這首詩自己從來沒當彆人的麵說過。
太夫一直派人監視著自己?那個眼線到底是誰?小六子?不可能啊這小六子很少進自己房間,小福子更不可能了,廚房大娘更不用說。是南橘嗎?
範衡陽端起放在自己麵前的茶碗,將裡麵的茶一飲而儘,原本歪著坐著的身子端正後起身站到太夫麵前緩緩開口道“爺爺,你對我的恩情我永遠都會記得,在皇宮裡這樣待我好的人沒幾個,我呢也是真心把您當我親爺爺看待,至於您相信與否,咱們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但是像監視我這樣的事,讓我很不舒服我不喜歡。你想了解我的各方麵情況,你直接來問我就是了,沒必要私底下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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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永遠包不住火,一時間和和稀泥可能會得到暫時的太平可終歸不是長久之計。不要說真真的親人間緣分還分個緣深緣淺,更何況是範衡陽和太夫這樣的名義上的親人呢。
大家本就各有算計,但是範衡陽可沒想那麼多,那些對自己好的理應回饋也對彆人好,若是真是有所圖的那也彆怪自己閉門謝客。
範衡陽的話剛一說完,隻聽見‘‘嘭’的一聲,太夫將自己手裡的茶碗摔在了地上,憤怒道
“混賬,你可知你剛剛你說了什麼?我看是太和殿跪的時間不夠沒讓你長記性!”
剛剛範衡陽和太夫在裡屋說話,得福和莫經年都是在門外候著的,此時聽見屋裡的響動急忙進了屋。
得福和莫經年到了裡屋見太夫怒氣衝衝地看著範衡陽,範衡陽則不知所措站在太夫對麵。
得福遞了個眼色給莫經年,莫經年點了點頭迅速蹲下身收拾地上的碎瓷片,自己則扶著太夫緩緩地坐回椅子上,等著太夫坐穩後開口道“殿下,萬不可這樣大不敬啊!”
範衡陽不知道為什麼太夫會發這麼大的脾氣,自己就是說出了心裡話而已,再說了太夫確實是派人監視自己了啊,這是事實。
難道當麵被自己拆穿是麵子上掛不住一時間惱羞成怒?
聽著得福的話,範衡陽看了看手扶著額頭的太夫,看著是真的被氣急了,還從來沒有見過太夫發脾氣,自己來這裡這麼久的時間裡。
“我隻是說出了我心裡話而已,我也沒說什麼過分的言語,我知道我的話可能說得太直了,讓您心裡不舒服了,作為晚輩向您道歉。”
範衡陽說完向著太夫鞠了一躬。
太夫揉了揉眉心,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把自己的情緒稍稍平複後複起身,站到了範衡陽麵前,手搭上她的肩膀語重心長地道“小五,哀家知道你的一顆赤誠之心,可是這說話萬不可這般隻直不屈。今晚你說的這番話要是傳了出去你有幾顆腦袋夠掉的?你得記著普天之下莫非黃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很多事多的身不由己;再則我隻是念了你隨手寫過的一首詩罷了,你便這般沉不住氣,他日多的是人對你各種試探,到時你又該如何呢?”
範衡陽聽完太夫的話,內心波濤洶湧,張了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仿佛瞬間失聲了一般。
跪下給太夫規規矩矩地磕了一個頭後,出了泰清宮。
“殿下,您等等。。。。。。”
莫經年緊追著範衡陽出了泰清宮,叫住範衡陽。
範衡陽轉身停住“怎麼了?”
莫經年走上前站在範衡陽麵前,安慰調和道“殿下,太夫也是為您好您彆埋怨他。”
範衡陽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更深露重的早些休息吧,我回了。”
說完轉身就走了,走出一段距離後抬起手臂左右擺了擺示意莫經年快些回去,直至身影消失在宮道拐角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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