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來便是十五歲及笄之年。及笄之後範衡陽按祖製搬出了皇宮,住進了女帝禦賜的府邸之中。
這府邸比起太女範語辭,二皇女範司夕的府邸來說,差的不是一點半點,女帝也是給了好幾處讓範衡陽自己,可這一處裡範理哲現在住的地方最近,和駙馬府在一條街,駙馬府在街頭,範衡陽的府邸在街尾。
算起日子範理哲結婚已經有兩年時間了,卻和劉羽情一個孩子都沒生,日子過得是一天不如一天,一年時間有一大半是在玄清觀過的,其實這樣也好彼此不見麵倒也清淨。
與此同時範衡陽也開始入朝參政了,她自知自己背景不厚所以也不拔尖出頭,一如既往地當軟弱的縮頭烏龜。
本來太女範語辭和二皇女範思夕就是龍虎相鬥多時,如今範衡陽加入了局麵,大家還想看看三足鼎立,奈何遲遲不見動靜,見範衡陽下朝後不是養花喂魚,便是一頭紮進玄清觀裡和範理哲念佛學經,一來二去眾人又將她視為無物了。
範衡陽心底對念佛學經可沒興趣,玄清觀裡除了範理哲外,還有莫經年這麼一號人物在,範衡陽就是要借著莫經年這根繩爬上太夫這艘大船。
莫經年自小為太夫祈福,腦子聰慧伶俐,性格溫順又重孝道,這樣的他太夫很是喜歡。
莫經年母親莫昭是朝中四品文官,官職也過得去,長姐科考一舉便中了進士,這家風也不錯,唯一不足的是莫經年本人的生父林佑之,身份多少有些上不了台麵原是南蘇的南曲樓的,不過這也不打緊這事也是些往事了,更何況如今他父親名義也是她母親莫昭側夫了。
這樣的出身範衡陽也很是喜歡,他的母家既能在朝中幫襯自己又不至於太強而導致壓了自己一頭。
莫經年是太夫的祈福侍子一年在玄清觀待的時間不算少,兩人認識相處的時間比範衡陽和範理哲相處的時間多多了,而且兩人年紀相仿,所以很是投緣。
而自己當年在皇宮裡對他做的那些幼稚把戲,隨著時間的流逝加之範衡陽的演戲偽裝,和一次次的似真君子般深省自過的做派,讓莫經年心裡的芥蒂消除不少。
每每範衡陽去玄清觀看範理哲總是說順帶著給莫經年帶些東西,那些東西跟給範理哲的東西差不多,不是些市井新鮮吃食就是冬日裡禦寒的手套、圍脖、護膝這些,且這些東西的布料也都是平常市場上來的東西,並不是什麼好的布匹料子。
人心嘛不難得的。
隻要知道你要的人的心裡最想要的東西是什麼就好了。
莫經年,一個從小沒怎麼感受到溫暖的人,當有個願意給他溫暖的人出現時,哪怕是那人隻給他一點點,他自己也會如飛蛾撲火般朝那人撲去。
範衡陽雖說花了很多功夫才打聽出莫經年的喜好,可是總感覺差點東西。
偶然的在一次一個農婦帶著她兒子來觀裡還願時,那孩子手裡的糖葫蘆讓莫經年看得出了神,範衡陽會心一笑‘七寸’找到了。
後麵隻要來玄清觀她都會給莫經年帶上一串糖葫蘆,也就是這一串不值錢的糖葫蘆打開了莫經年的心。
之後很多事自然水到渠成,自己在前朝裝作不爭不搶做小伏低,背後又虛與委蛇的和莫經年糾纏不清,時不時去太夫麵前晃動,立個孝順名頭。
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等來了這場戲的最高潮,南疆和西青兩國的國戰。
西青國和南疆國國土接壤麵積大,兩國之間摩擦紛爭不斷,可謂是積怨頗深。
南疆國疆域麵積和西青不相上下,但草原麵積比耕地麵積大,加上國民大多為草原血統,所以農業不甚發達,國民依靠放牧業為生,這樣的國情加上近幾年年年歲末大雪,導致南疆國政治局麵格外動蕩,就這樣兩國國戰一觸即發。
南疆挑起戰火西青當然直麵出擊,戰火在兩國邊境越燒越旺,戰爭從開年二月一直打到六月,雙方戰士是死傷無數。
戰爭對於金銀糧食的消耗是巨大的,若是單單應付一場國戰西青的國庫還是綽綽有餘。不曾想天意弄人,進入夏季西青的幾個產糧大省南蘇、江北、堯州皆發了洪災,這樣一來西青的戰局可謂是驟減急下。
這樣的關頭以太女範語辭為首的求和黨,二皇女為首守戰黨在朝廷吵得不可開交。
女帝內心對南疆國的挑釁已隱忍多年,此番人家都打到家門口,豈有再忍氣吞聲之理。
她何嘗不知在這樣的局麵下再堅持打下去有多艱難,可若是不打,不打這四海八荒還能有西青國嗎?即便冒天下之大不韙這仗依舊得打而且隻能打贏!
太女是儲君,是女帝一手培養出來的下一任君王,她確主張談和,這讓女帝勃然大怒,直接下令將她圈禁太女府。
太女被圈禁,朝中皇女隻有範思夕與範衡陽二人了,許是老天開眼範思夕此時已身懷六甲,範衡陽當然不會放過這送到眼前的機會,立馬慷慨陳詞上書女帝前線作戰,立下軍令狀不勝不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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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雖有顧慮可眼前的局麵,讓她沒有多的選擇,若是再不派皇族之人去前線振奮軍心後果不堪設想。就這樣範衡陽白袍金甲出征前線。
範衡陽出征前一晚,範理哲偷偷帶著莫經年去給範衡陽送行。
範衡陽與莫經年私下來往的事,範衡陽從未瞞過範理哲,再說兩人見麵時間很多瞞也瞞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