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隨著試煉眾人各自踏上石階。
這些閒散弟子看著這些單調的枯燥畫麵,難免覺得有些乏味無聊。甚至有人準備了些簡單的吃食,一時間茶湯小食被擺到桌案之上,聊興大增。
陳觀潮此時也踏上了石徑,忽然遠處四位執事抬著擔架,鞋子踏破青草,霧氣滾滾,自山中而來,行雲流水的抬起了一名昏倒的試煉者,顯得極為平靜,看得出來這種現象都是極為正常的。
山腳處,頓時一陣哄笑。
“這才幾個台階,就把人給登暈了。”
“淡定淡定,都是些花拳繡腿,大家都體諒嘛。”
“......”
嘲弄聲此起彼伏從山下傳來,聲音清晰的傳入石徑上眾人耳中。
能留下來人,都不是什麼簡單的,隻當是耳旁風。
陳觀潮此刻最關心的是迷霧深處到底有什麼。不過,無論那條斜斜石徑上如何艱險困厄,都與他沒有任何關係,他必須過去。
腳上雖然一步比一步沉重,卻沒有任何異樣的情況發生,山道隨著腳步漸漸向上,承載著他的身體越來越高,漸漸地逼近了那團濃霧。
前方的路越來越窄,陳觀潮剛踏入濃霧,眉頭驟然一緊,臉色頓時蒼白如雪,一股難以言喻的劇烈痛楚,從心底裡蔓延。
突如其來的痛楚,使得他一個踉蹌,險些暈死過去。
石徑兩旁有無數古怪符號,隱隱閃爍,不知經過多少年的風雨侵蝕,已經漸漸模糊。
這難道就是所謂的鑒心陣,按山下那群弟子來說,所謂鑒心,是宗門為了判彆奸細或者磨礪道心。
心中雜念越重,腳步就越重。心中有惡,則會觸發陣法高強度精神攻擊。
“哼,區區一個陣法難擋我陳觀潮的腳步。”
豪言壯語中,陳觀潮齜牙咧嘴重又踏出一步。
一路上,有越來越多的人癱倒在地,越來越多的人被抬走。
陳觀潮緊緊抓住胸口,一步,兩步,三步.......
仿佛每一步都要陷入石徑裡,這樣才不會使自己倒下。
時間仿佛靜止,人卻依舊在泥濘裡前行。
“四步、五步、六步……”
不逼一把自己,你永遠不知道自己有多狠。
也許是過了很久,突然前麵出現一個人。
那身影,正是名叫吳狄的男人。
此刻的吳狄雙腿顫抖,青筋暴起,眼神通紅,雖然無聲,卻如同通向世界陣發出陣陣怒吼和不甘。因為他要變強,他要無敵。
陣法仿佛勾出了他心底的傷痛,勾出了他的執念,讓他又回到了父親在世時的光陰。
他的道,不為自己,隻為悔與恨。
慢慢的,石徑上隻剩下兩人,一前一後。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
山腳的嘲笑聲不知什麼時候靜默了下來,那些看熱鬨的弟子從開始的不屑,到正眼相對,再到驚歎,到嫉妒,最後隻剩下了沉默。
因為有兩個身影快要衝出了濃霧直達山頂。
山腳下,守門童子已經是冷汗淋漓,因為這兩個身影中,有一個被他狠狠得罪過。
“看來宗門百年以來的記錄在今天將要徹底被打破。”
耳邊響起了同伴的聲音。
守門童子一個趔趄。
“哎?你怎麼了?”同伴立馬去扶,不料被守門童子狠狠瞪了一眼。
……
鑒心陣,除了修道天才穆逢春,就再也沒有人能通過這道陣法。
而如今,竟然同時出現了兩個人。
雖然他們此時尚未真正通關,但這兩人人必定都會成為內門弟子,甚至拜入掌教門下。
要知道掌教雖然不是天道宗最強的,但是確是天道宗、天機宗、流雲宗三大宗同輩中最強,沒有之一。
看熱鬨的人雖然嫉妒,但是卻不會敵視。
這便是童子多年來未入外門原因,這便是天道宗的底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