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狄一笑道:“能憑借一己之力走到這一步,我不相信上天會如此不公平,我也堅信自己的眼光。”
夜色再次降臨,此時的陳觀潮,是唯一一個沒有被收入門下的試煉者。
夜色下,陳觀潮獨自一人在屋外發呆。
想不到啊,浩然經不僅能遮蔽自身氣息,還能隔絕外界感應。
此時的他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哭呢。
如果有機會一定要再次拜訪那位儒衫老者。
次日。
不周山腳。
拜彆了前來送行的吳狄。
陳觀潮漫無目的沿著來時的路慢慢走著。
踏~踏~踏~~
陳觀潮抬起頭,遠遠瞧見,不遠處,一位邋遢老人,騎著驢子,來來去去在原地打轉。
這畫麵讓他覺得有點眼熟。
走近幾步後。
那驢子不正是自己的驢子嗎!這麼些天了竟然沒走!
他小跑著向驢子而去。
不一會,來到跟前,確定了,自己沒有認錯,是自己那頭驢子,那脾氣,那性格,絕對就是眼前這頭。
再一看驢背上的那人,一股無名之火熊熊燃燒。
這不正是在清水鎮上遇見的那位烏鴉嘴嗎。
“道長好雅興啊,咱門又見麵了。”
“哎呦,這不是那個要去仙家拜師學藝的小子嗎!”邋遢老道仿佛此時才察覺的有人來。
“怎麼,這才幾天就出師了?”
陳觀潮沒好氣的瞥了一眼邋遢老道。
“托您的福,在清水鎮時,晚輩還真被你猜中了,那等俗不可耐的門派還真不適合我。”
“火氣挺大呀,沒忘記咱爺倆的賭約吧。”
好你個老不死,怪不得在這裡呢,是來看我笑話的,陳觀潮心中腹誹。
“不敢忘,不敢忘,等我那天心情好,再拜師也不遲。”
瞧著笑嘻嘻的少年,老道人半晌才反應過來,這是和自己玩文字遊戲啊。
“知道你為什麼沒有修道天賦嗎?”邋遢老道也不惱火。
陳觀潮心道,該不會是你這糟老頭子搞的鬼吧。
仔細想想,他覺得山上那位仙風道骨掌教絕對不會做什麼手腳。
再看看身後之人,有心當他是高人,額.......辣眼睛,該死的又在摳鼻屎。
陳觀潮轉過頭,不再看下去,還沒吃飯呢。
良久後。
“你教我修煉吧。”幽幽的聲音從少年口中傳出,“拜師的事有空再談。”
老道士突然掏掏耳朵,佯裝沒聽清。
“你大聲點,人老了,我聽不見。”
陳觀潮突然扯著老道人的耳朵,大聲吼道:“現!在!呢!能聽見不!”
邋遢老道人,一個蹦跳,慌忙後退。
“你再這樣,打死我也不拜師了。”陳觀潮無奈歎息。
揉著耳朵的邋遢老道頓時著了急:“哎?你彆走啊,有事好商量。”
就這樣,一位俊美的狼狽少年在路上自顧自的走,屁股後麵是一位邋遢老道苦口婆心的勸說著什麼,還有一頭倔強驢子,兩人一驢緩緩遠行。
在其身後不遠處,一顆參天巨樹上,黑衣男子負劍而立喃喃道:“如果你當年能這樣對我,多好。”
“父親。”
遠處的邋遢道人似是心有所感,將手中鼻涕往身上一抹,向身後揮了揮手趕緊追向少年人。
負劍男子男子臉色一變,不由看看了身上道袍衣角,一股羞惱在臉上突然一變無奈笑出了聲。
他沒告訴邋遢老道人的的是,在測試中,自己的確出手過一次,但僅僅是一次而已。
那小子.......的確有古怪。
當年父親早早的拋下他,而他憑借著一點微末道法,摸爬滾打。
拜入了天道宗,如今儼然是大唐修行界戰力最強者之一。
昨日,再看見父親時,他竟然發現,如今的自己依舊看不透父親的修為。
其實,他很小就知道,父親的離開是為了保護自己。
他不知道,父親究竟在做什麼,但一定是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自己以前沒有資格幫父親,如今才發現,現在依舊沒資格。
既然不能拖父親的後腿,那他就違背一次良心,將陳觀潮送到父親身邊。
他遠遠忘不了當年,無意間聽說父親身死道消時的痛苦。
如今還能再見,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