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一小兩個人走在鄉間小道上。
陳觀潮總覺得把什麼事情給忘了,但是思索了半天依舊沒有絲毫頭緒。
“儲物袋沒丟,銀子也沒丟。”陳觀潮望向了小柔兒,看到小黑包袱此時整備她抱得緊緊地,頓時放下心來。
“算了,想必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陰雲漸漸聚攏,空氣中的沉悶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小柔兒騎著驢子無精打采,出奇的安靜。
陳觀潮抬頭看了看天空,不知不覺的加快了速度。
風越來越大,悶熱中夾雜了些許的涼意。
也許是兩人都十分安靜的緣故,當走入一片樹林中時,陳觀潮覺得自己的聽力都變得格外靈敏。
突然間身後傳來均勻的呼吸聲,陳觀潮昏沉的腦袋突然間清醒了不少。
等他回頭時,竟然發現小丫頭已經摟著驢脖子睡著了。
“驢子最近越發的乖巧,連走路都不顛簸了。”
瞧著小心翼翼走路的驢子,他一度懷疑這驢子快要成精了。
自己的驢子卻不讓自己騎,反而對一個小丫頭格外親近。
讓出去驢子,潑出去的水。陳觀潮牽著韁繩的手稍稍用力。
“看什麼看,快走。”
驢子哼哧哼哧,搖了搖腦袋繼續跟上。
聽著耳邊均勻的呼吸聲,陳觀潮的心仿佛都空明了不少。
“皇城我來了。”
小柔兒是被一陣涼意驚醒的。
那涼意穿過皮膚。小丫頭一個機靈後就睜開了眼。
不知何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雨滴打在臉上,渾身的燥熱去了幾分。
涼風中夾雜的雨滴在樹葉上噠噠作響,預示著馬上將會有一場大雨降下。
“我們真的不用管那個姐姐了嗎?”小柔兒說道。
姐姐?!
驢子一個一不留神,差點撞到了陳觀潮,不滿的叫了幾聲。
“原來我把她給忘了。”陳觀潮突然暗惱道。
怪不得總覺得忘記了什麼,和小柔兒一起離開時,竟然忘了房間內還有他救下的一個美女來著。
“她叫什麼來著?”陳觀潮撓了撓腦袋。
“漂亮姐姐說她姓徐。”
姓徐的姑娘,陳觀潮緩緩點頭,尷尬解釋道:“你徐姐姐如今傷勢已經不是那麼嚴重,應該用不著咱們擔心。”
的確,救一個陌生人,對他來說已經是仁至義儘了。
“你是不是忘了?”小柔兒目露懷疑。
兩人本就沒有什麼行禮,而小柔兒不管去哪裡都抱著一個小包袱,所以今日早晨,兩人牽著手出門並未引起那女子的注意。
陳觀潮還記得,前幾次他帶著小柔兒逛街時,徐姑娘還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想那麼多乾什麼,都救了她一命了,難不成還有自掏腰包為她療傷嗎?”陳觀潮覺得有必要傳輸下自己的正確觀念。
小柔兒歎了一口氣,看了看懷中的荷包,裡麵有兩人所有的銀子,方才提起徐姐姐,隻是想問陳觀潮用什麼結的賬。
“你沒告訴她咱們要離開嗎?”陳觀潮問道。
小柔反問道:“這種事不是你來說嘛?”
“唉,我忘了。”
“我以為你說了。”
兩人尷尬中彆開了眼睛。
自從徐姑娘醒來後,便是一言不發,察覺到兩人沒有惡意,便是直接霸占了小柔兒的床榻。
當陳觀潮透露出要給她換一個房間的意思時,迎來的卻是一雙漂亮的眼睛,高傲、冷清、倔強唯獨沒有感激。
察覺到徐姑娘行動不便後,陳觀潮並未多加關注。
那幾天與傅辛合作,斬殺了猿道人之後陳觀潮本不打算立馬離開的。
奈何傅辛的一頓騷操作,讓陳觀潮心裡何時不安。
是非之地,呆久了怕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更何況傅辛的心狠手辣給了他很深的印象。
因此離開鳳梧郡是兩人臨時起意的,此時才發現將徐姑娘一個人落在了客棧。
“咱們住店給錢了沒。”小丫頭笑了,一臉白嫖的快樂。
陳觀潮黑著臉道:“不僅給了錢,還有押金。”
隻不過房錢早就用完了,估計押金在今晚也會一丁點都剩不下。
小柔兒時沒了興致,她最近的夢想就是吃一頓霸王餐,可惜一直沒能實現。
此時連霸王客也沒做成,江湖啊,為什麼那麼遠。
路麵崎嶇不平,石子多了起來,驢子深一腳淺一腳,背上的人兒也跟著搖搖晃晃。
小柔兒此時已經練就了一身敵動我不動的高深騎術,然而在這裡仍舊齜牙咧嘴,她把腰間的荷包往身前挪了挪,突然反應過來:“咱們的錢不都在這兒嗎?”
那麼……你是哪來的錢住的客棧。
小柔兒的眼神有些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