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罷了!”
有聲音突然回蕩在這片世界中,似是從天空而來,又似乎在眾人的腦海裡響起。
有一點可以確定,這是一個年輕人的聲音。
紅衣男人無奈的起身走入畫卷,儒衫老人並沒有跟上,老人看向陳觀潮眼神充滿了奇怪。
第一,手裡的丹爐即使是他這般修為也會感到驚心動魄,因為那裡麵的波動實在是太恐怖了,然而那股力量不知為什麼極為克製,陳觀潮每出一拳,那丹爐之內的存在便會襯托著噴出火焰。
他甚至看到了丹爐之上那個鳳凰虛影。
第二,陳觀潮那古怪的功法又是怎麼回事,還沒見過有人能單獨將自己的胳膊作為容器,在戰鬥中還能夠不忘淬煉自己的身軀,要是這家夥不死,即使沒有絲毫機緣所得,出了這裡境界必定也是突飛猛進。
他甚至察覺到陳觀潮似乎還有底牌在隱藏著。
紅衣男人出現在空中,俯視大地,一揮手六芒陣法和骷髏像一道煙霧一般在這一揮之下煙消雲散。
甚至連天空之上的雲朵都趨於靜止,唯一動的得就剩下了身為主人的紅衣男人和六名外來者。
陳觀潮覺得這紅衣男子出現之時似乎有意無意瞥了自己一眼。
此刻眾人齊齊從半空中落下,每個人的身前都漂浮著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玩偶。
這是他們的石人在消失後留下的遺物。
看著消失不見得石人,眾人臉色各異,徐薇和陳觀潮有些遺憾那隻狗的消失,而傅辛則是輕輕鬆了一口氣,他實在是信不過另外一個自己,即使以他的聰明才智已經猜出了靈胎的出處。
壽衣童子同樣是惋惜,在它看來此物若是帶到外界,其簡直就是一座氪金的戰爭機器,習慣了廝殺的他如今隻能在手中的玩偶中感受到濃鬱的靈氣,此物之前的神韻,在紅衣男人揮舞袖子的那一刻,直接彆抹去了。
就像打碎了映照自己的鏡子,讓另外一個本就虛幻的自己重新歸於虛幻。
黑衣刺客和段壽則沒有太明顯的感覺,畢竟在這之前他們兩個人是在一起的,兩人殺死的血色幽魂極為有限,所以所形成的石人的實力也是極為有限的。
他們趕到徐薇這邊的時候,便發現光是徐薇一人的獒犬便可以吊打他們兩個的石人。
在那時,黑衣刺客為了證實這一點,親自拉著段壽親自湊上去,結果誰也沒有料到當五個石人聚距離太近時,彼此間便會產生巨大的吸引之力,甚至就連廝殺殺的正凶的壽衣童子也是直接隔空被吸在了一起。
因此才有後來的一幕,六具骷髏迅速將他們一窩端。
紅衣男人落在此地最高的山峰之上。
六人的目光望向那道絕世身影,那無儘的滄桑竟讓眾人心底產生了一絲錯覺。
眼前之人神聖不可侵犯,這種感覺讓徐薇心裡十分的難受,她甚至在想這家夥該不會是女扮男裝吧。
男人的麵容普通,是那種放在人群中看不出來的那種,眼睛是綠的其目中散發出的的綠光讓人看了之後心底升起無數的寒意,但是壽衣童子立馬察覺男子的隻有一隻眼睛時眸光一閃,另一隻眼睛,似乎缺少了什麼,使得紅衣男子在這一刻略顯怪異的同時,讓大部分自動忽略了這一點。
但是男子身上就是有一種奇怪的力量,就是讓人有種想要膜拜的感覺。
“這逼格有點強,”陳觀潮暗想若是自己的一出麵,能使得風雲倒卷萬物寂靜,有種天運加身的感覺,甚至揮一揮手身邊的強敵灰飛煙滅,那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
“這就是強者,強者自帶的屬性。此刻連都會顯得多餘。”
紅衣男子注視眾人緩緩開口道:“此地是傳承之地,你們的表現都不錯,有資格進入下一關。”
陳觀潮則暗在心裡腹誹,怕不是此處的世界市失去了控製,你不出了不行吧。
“你猜的沒錯!”突然有一個聲音在陳觀潮識海中回蕩。
陳觀潮猛地抬起頭,眼中露出了不可思議之芒。
緊接著他又看向了其他人,他的眼睛猛地一縮,因為他發現在此刻,周圍的其他人似乎又進入了那詭異的時間靜止當中。
他甚至可以先清晰地看到壽衣童子眼中在這一刻散發出來的貪婪與欲望,徐薇的目中的莫名其妙,還有傅辛劫後餘生的慶幸以及……
“本尊要提醒你們的是,下一關之內隻會有一個活人出來,爾等若是此時放棄,心中默念放棄自會回到森林中,但是失去了奪得傳承的資格。”
眾人的表情在紅衣男子開口的瞬間又恢複了靈動,陳觀潮心底生寒。
因為此刻的識海裡走入了一個紅色身影,“彆人可以放棄,但是你和另一人不可以放棄。”
“另一個人?”陳觀潮大驚,急忙問道:“另一人是誰?”
然而此刻他的神識不由自主的從識海之內飄出,眼睛重新看向了空中那一襲紅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