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有一把利刃,而郡守大人的利刃便是柴扉。
隻不過柴扉是一把已經被雪藏的利刃,這把利刃此時並未完全被拋棄,因為誰也不知道自己下一刻會遇見什麼。
就比如此時,鳳梧郡中的接二連三發生大事,死的都還是一些大人物,讓郡守大人有些沮喪的同時,又為自己留下柴扉這個能人感到慶幸。
“老子好不容易有了如今的地位,可不能沒頭沒腦被這些倒黴的家夥給害了,這些事情的結果如何,我都是有躲不開的責任……”
驚魂未定的郡守大人,回到郡守府書房的第一件事便是再次向柴扉傳達一道命令。
送走了郡守府的小廝,柴扉拆開了信封,隻見裡麵有四張銀票,並且麵值不小,竟然是千兩銀票。
看到郡守大人派人送來竟然不是密信,柴扉沉默了。
此刻已是深夜,柴扉在昏暗的屋子裡做了許久,直到桌子上的油燈燃儘了,他這才站起了身子。
“跟了郡守大人這麼久,沒想到他還是決定犧牲我了。”
看到銀票,柴扉便知道,郡守大人並不關心周府案件的真相,他要要的隻是住他的官帽而已。
周府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郡守大人第一個到達現場,並且迅速做了安排,若是真相大白,一切都好說,說不定朝廷還會為軍售大人記一功。若是查不到真相,那麼……
這銀兩即使威脅,也是郡守大人的暗示。
像他這種衙門的一前任一把手,每月俸祿隻不過三兩銀子,就是他柴扉不吃不喝,一輩子也賺不了幾千兩銀子。
“即使周家出了天大的事情,隻要周家的嫡係之人沒有死,那麼這件事還有的做……”
柴扉提起配刀,向著城門的方向趕去。
至於城內的周府,天亮了自會有仵作驗屍。
柴扉到達城門時,天邊已經隱隱有一絲亮光,昏昏欲睡的士兵突然間瞧撇見眼皮底下有個人影,頓時大驚失色。
今夜守城將軍不在,若是出了什麼事情,不是他們能承擔起的。
“站住,你是什麼……嗯?柴捕頭,您這是……”士兵扶了扶頭盔這才認出是柴扉,看到柴扉還帶著包裹,頓時有些疑惑。
“城內出了命案,奉郡守大人之命查案,將軍可知夜裡可有周家人出城?”柴扉直接搬出了郡守。
“周家大小姐,宵禁後兩個時辰出了城門,馬將軍護送前往周家祖宅。“士兵道。
周家的在城內的產業,這幾個月以來,一直都是周家大小姐來大理的,這不是什麼秘密。這位大小姐極為孝順,幾乎從不在城內過夜,總是在天亮的時候便回去城外周家祖宅,美名曰照顧父親。
因此柴扉知道周家命案的消息時,並未仔細查探,此刻聽到周家大小姐連夜出城,頓時讓柴扉有些好奇。
仔細問過了具體情況之後,柴扉向守衛要了一匹駿馬趕往周家祖宅。
“周家城內的宅子距離城門需要一個時辰的路程,若是按照時間推算,幾乎是在周家大小姐離開的那一刻,周家的便在遭了屠殺,那麼這些人的死究竟和周家大小姐有沒有關係。”
“還有為什麼周家的大小姐沒有向往常一樣在宵禁之前回城外祖宅。”
“還是說,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是周家的內鬥。”
柴扉騎著馬,一時之間思緒非非,周家的與修行界有千絲萬縷的關係,碰到這種情況,柴扉沒有絲毫意外,可是這周家平安太平了數十年,為什麼偏偏在此時出了這麼大的事情。
此刻天際變處,魚肚白的朝霞緩緩出現,雲朵鮮豔的顏色比女子的胭脂還有美上數倍。
隻是這空氣中的一股奇怪的味道,破壞了這份美好。
柴扉突然間勒住了韁繩,此刻似乎更加冷了,但是他的身上此刻冒著白氣。
柴扉擦掉額頭上的汗水喘著粗氣環視四周,空氣中的奇怪的味道越來越濃。
“這是……花香?”柴扉非常困惑,到底是什麼樣的花香會有淡淡的……血腥氣……
“不好。”柴扉騎著馬向著路邊的叢林而去。
隨著他的靠近,這夾雜著血腥的香味愈發濃重。
這時,隱隱有聲音傳入了柴扉的耳中。
他悄悄的從馬背上下來,貓著身子躲在樹後。
“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汪汪汪……”
一陣狗叫聲頓時響起,柴扉的麵色一僵,這地方怎麼會有狗。
徐薇逗弄著著懷裡的大黃,此時一直手緊緊捏住了大荒的嘴巴,使得大黃焦急的同時,發出了嗚咽聲,小腦袋不斷往後退想要掙脫主人的欺負。
“出來吧。”陳觀潮朝著樹林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