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很大,不一會,女子來到了一座樣子平常的閣樓前。
“爺爺,孫女有事情請說。”
屋內,燈火搖曳,有人影映在窗戶。
周二小姐的話語,使得屋內之人翻書的動作一頓,但立刻恢複如常。
“周屠……您是不是早就知道周屠的在蠱惑哥哥。”在這一刻周二小姐的語氣中竟然幾分怨氣。
屋內傳來一聲歎息,被燭火映出影子似是因為書上的內容而唏噓、搖頭,片刻後翻書聲又重新響起。
“那周屠明明就是邪魔歪道,您為什麼不管呢,他可是您的親孫子啊……”想起方才哥哥眼眸中的綠色,還有那古怪的靈力,她有些憤怒了,這憤怒是她從小打到都沒有過的,因為爺爺的眼裡,因為爺爺那深不可測的眼神。在這一刻她為了哥哥,豁出去了。
她走前兩步,厲聲道:“我周家血脈中的詛咒,注定了不可能修煉,您這麼做究竟是為了什麼?”
“還有周如是,為什麼周家的所有也都要她來繼承,我和哥哥究竟是做錯了什麼,為什麼不能離開祖宅,為什麼的隻能苟活在這深山老林中。”
在這一刻,周二小姐鼓鼓足了勇氣,問出了一直以來的疑問。兄妹三人之間的關係原本是極好的,同樣是女孩子的周如是幾乎與她從小玩到大,感情甚至比哥哥親近。
但是為什麼,自從姐姐十四歲那年,從眼前的閣樓中走出來,便像是換了一個人,不再同自己玩,不在監督周明瑞的課業,在祖宅中突然消失。
直到周如是十八歲,她十四歲的時,無意間才聽到了爺爺與姐姐之間的對話,那一刻她才明白,原來整個周家的生意已經全落在了的姐姐手裡。
那一刻她覺得姐姐好忙,每天忙忙碌碌,一年竟然都看到不幾次,直到的有一次,哥哥提出要去鳳梧郡的宅子裡看看。
這一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所有的一切都變了,哥哥的開始仇視姐姐,直到後來她提出要下山時,爺爺斷然拒絕,從此以後自己兄妹二人,相依為命,困在祖宅永無天日。
“爺爺,您告訴我,到底是為了什麼?”
啪的一聲,屋內的老人重重的將書拍在桌子上的,映照在窗戶上的影子上越來越大。
吱呀一聲,窗戶被打開,須發皆白的周老爺子披著中衣緩緩走了出來。
每走一步,拐杖敲擊地板的聲音便響一次,寒風拂過,竟然未能吹動老人須發絲毫,隨著拐杖不再響起,老人已經站在了周二小姐的麵前。
看不到周老爺的表情,隻是在月光下,老人說了一句我讓你看看為什麼,便抬起手緩緩伸向左眼,然後隻見狠狠地插入。
“啊……”周二小姐雙手捂住眼睛眼睛,來事的怒氣,竟是被這一生慘叫叫沒了。驚恐後退直到跌坐在地上,這才悄悄移開一根手指,隻是一看之下,再次驚呼。
“看到了什麼?”老人平靜問道。
那是一隻眼球,準確來說的是一隻假眼球,周老爺似乎多了一份陰森。
“周家的詛咒並非不可解,這就是代價的冰山一角,要不你以為你父親是怎麼死的?當真以為僅僅是一個凡人家族就能與那些高高在上的存在做生意?那麼我問你,若是失去容顏,以殘缺之軀修煉,你……願意嗎?”
老人沒有疾言厲色,沒有的很鐵不成鋼,提及死去的兒子時,沒有悲傷。
“那我問你付出了這樣的代價該不該承擔起振興家族的人,該不該得到家族。”
“若是的你兄長的能走出另一條路,我有什麼理由來組織。”
“若是如是連明瑞都對付不料,又有什麼資格挑起我周家的重擔。”
“而你隻需要在庇護中安心過完一輩子就好,其他的事情……與你無關。”
不知何時,周老爺消失了,在眼前,就那麼突然的失去了蹤影,屋內的燈火同時熄滅,晚風有些大,門窗啪啪作響,周二小姐的腦子裡會回蕩著爺爺話語。
山頂的寶塔之巔,老人背負雙手,看著山後閣樓,看著自己那失聲痛苦的孫女微微歎息。
“嘯天,周家的希望就在他們身上了,三條不同的道路,究竟哪一條才是對的,我們拭目以待,希望你不要怪為父心狠。”
周二小姐本名周明玉,六歲那年,她失足跌入的湖中,第一次遇到了那名名叫周屠的瘋子,當時瘋子掐著她的臉蛋第一句話便是:“你是最不應該來的那個。”
如今她似乎明悟了,可是卻又更加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