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一凡溢美之詞後,李功陽突然湊近了柴扉,嘿嘿一笑,賊眉鼠眼的說道:“兄弟,這是哪裡話,將來你若是被馬大人看上了,我送出去的東西,可是要的從兄弟這裡用錢財贖回來。”
李功陽不著痕跡的拍了拍柴扉的腰包。
柴扉險些絕倒,趕緊抓起木盒推門而走,慶幸自己還好沒有的正式拜把子,往日覺得仙氣飄飄的天材地寶有彆樣的異香,今日才知曉銅臭味兒果真薰鼻。
尚未晌午,陽光同樣炙熱,行人神情懨懨大都躲著陽光走,不能給行人讓行的柴扉低下頭匆匆趕路,所見之人皆掩鼻遠遠退開。
路過街道茶攤,攤主是位眼神不好的老叟,看到柴扉駐足,親切的送上了茶水,柴扉也沒坐,就這麼站著小口小口地啜著,他知道自己不能喝的太急,渴了太久一下喝多了肚子難受。聽著已經開始吱吱作響的知了聲,他有些煩躁。這是在為自己叫喪呢?今年的夏天格外晦氣!
遠處的秋玄寺在陽光下顯得格外莊嚴,將原本的清淨之地增添了幾分煙火。
與其他的寺廟大不相同,今天的秋玄寺門前隻有一位掃地小僧,大清早,不曾有民眾進去參拜祈福,柴扉略一猶豫,自己就這麼拉著屍體去郡守府真的合適嗎,畢竟這次可是兩位,可不是毫無縛雞之力的凡人馬三郎,不知道那位馬大人會不會說這兩個義子是廢物。
柴扉其實很少去寺廟參拜,若是道觀,說不定還會去瞧瞧,他不知道昨夜的白臉道士和紫袍劍客的死會惹下多大的簍子,隻是能在脆享受片刻屬於自己自由的時光儘量慢點。
拉著馬車,經過了秋玄寺,柴扉沒有停頓,兩俱白慘慘的屍體就這麼在白布之下經過了秋玄寺。掃地小僧掃地的動作有一絲滯緩,隻是瞬間就恢複如常。
柴扉調理自己的呼吸,讓自己進入最佳的狀態,雖然隻睡了一兩個時辰,卻是很好恢複了精力。他想來想去,不知不覺中加快了腳步,總覺得今日定然會出現意外,自己還有好運氣嗎,拒絕了陳觀潮幫助是不是自己魯莽了?
不知道為什麼,柴扉總覺得今天的一切都格外怪異,也說不出哪裡怪異,屍體還是屍體,並沒蹦起來的跡象。
這是一種多年來查案的直覺,無憑無據,來自男人神奇的第七感,他緩緩握緊了了拳頭,他是一個好人,不應該早死的……
街道前,突然出現了一匹馬,一個胖子此刻將馬兒壓的有點挺不起脊背,那是郡守府的大管家,在看到拉著馬車的柴扉時,目光露出急切,馬鞭狠狠落下,啪的一聲,柴扉老遠聽著都一陣心寒……這家夥虐待動物啊,這馬怕是跑過來也是要廢了。
柴扉止住了腳步,右手遮著太陽,看著越來越近的胖管家,微微皺眉。
漫天陽光下,胖管家像是剛從水裡爬出來一般,渾身濕漉漉,落在地麵後雙手扶腰,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柴扉看了看已經有一段距離的茶攤,示意要不要過去喝一杯。
胖管家眯著眼,喘著粗氣,向身後望了一眼,這才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柴扉沒有去扶,愣愣的看著胖管家,他又些擔心了,這家夥千萬彆突然死亡,要不然自己的煞星之命可要坐實了。
“大……大……大人,讓你……把屍體放到……”
柴扉還是第一次見到起馬的人比馬兒還累,隨即明白了什麼,指了指秋玄寺道:“放在秋玄寺。”
此時坐在地上的胖子這才睜開了眼,點點頭,並伸出了一隻手。
柴扉心中有些低估,您身盤體闊我又不是柱子,能拉得起你?
隻是他也不好拒絕,就伸出手,哎呦一聲,柴扉一個趔趄差點栽跟頭。
“柴捕頭的腰可真好啊,其他人都撐不住我這麼一拉。”說著胖子終於站起了身,隻是剛要開口,啪的一聲,胖管家身後的傳來一聲沉悶的響聲。
兩人齊齊回頭,看到馬兒此刻已經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柴扉扶著腰,盛夏時節,天熱,有一滴冷汗順著他的臉頰滴落,如線條勾勒出的脖子上喉結悄悄地聳了聳。
這胖子的每一個動作都不亞於要人性命,看看連馬都被騎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