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
雨水淅淅瀝瀝,地麵已經完全濕潤,柴扉走在街道時已經下大了,腳底有誰伸了進來,低窪處淺淺的一窪水將柴扉的影子倒影的格外清晰。
今日街道很冷清,看不到幾個行人,無論是做生意的還是的往日閒逛的,都躲在家裡,老婆孩子熱坑頭,也許這個時候才是平常人家的最幸福的時候。
柴扉經過道士住的荒宅並沒有進去,此時已經不早了,先去郡守府探探口風。
在這消失的兩天,柴扉耳邊似乎再也沒有聽到那些官老爺的陰陽怪氣,事情仿佛已經過去了,柴扉深知越是寧靜,下一次爆發出來的麻煩會翻倍的還給他。
他走得很慢,老天卻是毫不在乎,隻管嘩嘩的落下水滴來,不知道是在哭泣還是奚落某個可憐的家夥。
路過秋玄寺時,雨水已經漫過了腳底板,柴扉抬頭看去,寺門之上已經緊緊貼著的監妖司的封條,在此時好不淒涼。這個時候,即使放在沒有事發之前的也不會有幾個人上香,柴扉就是忍不住的有種悲哀。
隨著積水越發的深厚,整條街道似乎變成了河流,鳳梧郡的地勢本就不算高,唯一拍排洪的河道在西邊,在的棲鳳樓前,而他同樣是向西走,慢慢的就發覺了今天及其不對勁。
以往的不是沒有下過這麼大的雨,十多年來他還是見過幾次的,以往都是雨水漸漸在寬闊的主街道彙集,使得城內的積水大部分向著西邊流去,按照此時的情況誰應該的開始的流動了。
看著此時雨水,慢慢形成與蔓延,如同一條的無形的鞭子的,狠狠的抽在街道上,雨水過後的會有大量泥沙覆蓋青石板,使得雨後的半個月之內行走艱難。
柴扉暗自好笑,自己此時不應該是爛頭焦額嗎,關心這個做什麼,反正有監妖司的那群怪人,即使出了再大的亂子也不會發展到不可遏製的地步。
柴扉加快而腳步,走到的十字路口,轉身向北,再有的一炷香的時間應該就能到了,雖說馬三郎的屍體也已經找到了,但是案情的敘述起來真有點的難度,不僅要拿出證據,還要使那馬大人相信,若是那老不死真要為難他,那他……
這時柴扉的眼睛裡多出一頂轎的,四名渾身濕透的家丁此刻正急匆匆走到街道上,那個熟悉的胖身影此刻的同樣舉著一把精致雨傘氣喘籲籲的使勁在轎子後麵催促轎夫。
若是往日,即隔得再遠些,也能聽到胖管家的一二分言語,但是此刻的耳邊隻有雨水打在頭頂傘上的劈裡啪啦。
柴扉一愣,心思急轉,這條街道上並沒有什麼大人物府宅,向西是棲鳳樓,即使這郡守大人再不要臉,也不可能在此時去那兒。若是向東,那邊似乎也沒有什麼可去的地方,不過自己的家的確在那邊。向南那就更不用說了。
“難道是找我的?”
眨眼間,轎子的就要與柴扉擦肩而過,胖管家的一個不經意的抬頭看到打雨傘柴扉,現實一喜,緊接著立刻大怒。
“郡守大人,柴扉在這裡。”
四名下人一個急刹,隻聽轎子子裡砰的一聲,之後再無動靜,半晌轎簾也沒的掀起。
胖管家一哆嗦,立馬扔掉傘,大呼小叫的繞到轎子前,猶豫了片刻這才顫抖著雙手掀開轎簾。
柴扉後退幾步,轎內情形立馬儘收眼底,隻見此刻郡守大人已經跌坐在轎子內,額頭上還有一個高高隆起的包。
“大人,大人。”胖管家一心急立刻單手扶著轎沿,一條腿已經的月月伊始,嘗試攀爬入內,四名轎夫的眼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抽搐著,即使是柴扉都捏了一把汗。
隻聽咚的一聲,轎子重重落在地上,四名轎夫本就淋了雨水,甚至眼睛此時也的睜不開來,超強負荷下終於撐不住一時間東倒西歪,整個轎子在石板路上的左右顛了顛這才的安靜下來。
"大人還好吧?"柴扉半晌隻想得出這麼一句話來。
回答他的卻是嘩嘩的雨水聲。
不會這麼巧吧,難道這胖子也暈了,柴扉掀開轎簾差點笑出了聲,隻見胖管家證管人壓著郡守大人,腦袋卻是已經碰在的坐凳上。
“你們要去哪裡?”柴扉拉著一名顫顫巍巍轎夫問道。
“聽管家說,去找一個叫柴扉的,應該在的東邊。”說著轎夫大致指了一個方向。
"走吧,回郡守府。"
雖然不知道此時郡守大人為什麼找他,想來是大事情的,要不然,這位連喝杯茶都懶得端的郡守大人為什麼會親自找自己,絕對與馬大人脫不了乾係。
到了郡守府,在護衛的奇怪的目光下,柴扉幾乎沒有受到絲毫阻攔的一進門,便有人帶著他去見馬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