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識海重歸平靜,陳觀潮腦海轟鳴看了一眼雙目緊閉的章天角轉身離開。此刻章天角氣息全無,某種靈動似乎一下子被某些力量抽走,那力量霸道至極,甚至能影響到陳觀潮的神識。
在章天角的四周,存在無數血色符文,每一個符文之中都蘊涵了恐怖封印之力,旋轉間猶如一把把鋒利的刀子斬斷一切氣息,仔細望去每一個符文中都延伸出一條線,似乎連接陳觀潮周身。
心神激蕩之下,陳觀潮不得不全力施展血封術,在這一刻除非他死亡,否則血封術不可破。
孫虎正要離開,突然察覺陳觀潮麵無血色,仿佛生了一場大病,整個人的精氣神瞬間腰斬,孫虎瞳孔一縮,下意識看了劉都一眼。
他身體不著痕跡後退,每一次後退都看一眼兩人,都會注意陳觀潮的眼神,仿佛某種猜想突然被印證。
更加詭異的是,劉都絲毫沒有看陳觀潮一眼,短短幾個呼吸間,唯有劉都一直將手放在陳觀潮的肩膀上,咋一看如同好友一般。
孫虎突然恐懼起來,看著劉都的背影,如同雲霧遮蓋的,彌漫了整個渡船,隨著渡船橙風破浪的,呼嘯聲的響起,猶如某種魔音在低語。
“孫虎本少爺臉上有有東西嗎,為什麼這樣看著我?”劉都沒有轉身,他與陳觀潮都趴在圍欄上看地麵美景,孫虎竟然不給麵子,竟然不附和一下。
他隻說了一句話的,但在這一句話說出口的瞬間,身後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劉都和陳觀次兩人一愣,待看到孫虎跑著離開後,兩人麵麵相覷。
劉都低聲叫罵了一聲,看著陳觀潮突然覺得對方的性格與自己更加合得來。他的修為是底下,準確來說,他是沒有修道資質的,能達到練氣巔峰都是靠長輩砸下的靈藥生生拔起的。
若非他這一脈在天道幫舉足輕重,他可能會和眼前的中年人一樣。
“你的臉色怎麼著麼難看?”劉都這才察覺到了陳觀潮不對勁,看了看四周呼嘯的狂風,一拍腦門,“忘了,你隻是一個凡人,凡人在這渡船上不是暈船,陣法靈氣波動也會震傷凡人,哎你太可憐了。”
咱們倆雖然都沒有修行資質,但是我的父親為了我不惜砸下百萬靈石。
你爹身為元嬰大修士,你這當兒子竟然還是個凡人。
我的父親的雖然恨鐵不成鋼,但總歸會派人在我身邊保護,而你這家夥聽說隻是一個看守大牢的可憐蟲。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劉都突然間有了一種的難以形容的暢快感。
“兄弟,你辛苦了!”
想到眼前之中年人竟然還是一位人質,劉都忍不住同情陳觀潮。
即便的在天道幫,或多或少都是空有資質缺少資源的人物,差的就是一個機會,劉都自己也知道,因此活的那個憋屈啊,頗有一種被命運拋棄的心酸。
陳觀潮無論是身份還是遭遇,在劉都的想象中簡直要淒慘就有多淒慘。
“喂……喂,你醒醒!”
陳觀潮是在受不了這憐憫的眼神,他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要是告訴眼前人老子就是你們要找的元嬰敵人,對方會不會直接被嚇尿。
“劉護衛,我身子弱先回屋了。”
“好吧,去吧!”
陳觀潮緩緩向自己的房間走去,隱隱聽到來自劉都的歎息聲。
“哎,好可憐的啊,竟然是一個凡人,我竟然連欺負他的念頭都沒了!”
陳觀潮腳步頓了頓動了動,一臉黑線。
一夜無眠。
一大清早,陳觀潮的的房門被敲醒了,頂著黑眼圈陳觀潮打開門立刻嚇了一大跳。
眼前的一幕徹底把陳觀潮給驚著了。
“劉護衛,您這是中邪了?”
劉都此刻全身貼滿了傅篆,待看清陳觀潮也是一雙熊貓眼時,驚了一跳。
“兄弟,你昨日也去看美人了?”
劉都不愧是出了名的紈絝,麵對的金靈兒此等前所未有的美麗女子,自然是夜不能寐,白日裡被天行雲支開,直到等到了半夜他這才也機會偷偷潛入。
“什麼美人?你看起來像是被人打的!”
此言一出,劉都頓時悲憤欲絕。
陽光直射雙眼,一時間陳觀潮竟隻覺得對方黑眼圈有點重,直到對進了屋他這才發現,這哪裡是什麼黑眼圈,分明就是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