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宗德點頭,“可以,明天早上吧,你帶些供品過來。”
劉媛媛趕緊點頭,“好,多謝師爺!”
甜寶站起身招下手,“走,我帶你去驗證一下卦的準確性。”
劉媛媛一愣,“這要怎麼驗證?”
“跟我走就行了。”
兩個人出門,走到老孫家附近,要債的人已經散去了,但是看熱鬨的還三三兩兩的沒走,正興趣盎然地討論著剛才的事。
其中一個中年女人兩隻手揣在袖子裡白話的最歡快,和孫德義家住鄰居。
“我聽見剛才一個要債的人說孫德義欠了十幾萬的貨款,我的老天爺啊,十幾萬啊!”
“哎呀媽呀,那麼多啊?那貨呢?是賣了還是咋滴?咋不給人家錢呢?”
“那個要債的說孫德義把貨給人家發過去了,那邊的人沒給打款,跑了!”女人又揣了揣手,臉一揚,一副知道第一手新聞的得意勁。
“那人還說,孫德義這個老不正經的在外麵找了個小姑娘,差不多能當他孫女了,給人家又買房又買金首飾的,到他們這連貨款都付不出來。”
“哎媽呀,他都糟老頭子一個了,那麼小的姑娘也能下去手?”
劉媛媛和甜寶對視一眼,悄悄伸了下大拇指,師父牛啊!
還真的找個小姑娘。
甜寶也佩服的五體投地的。
孫德義快六十了,還真是老當益壯啊!
挺能折騰!
從這幾個婦女的話裡兩個人也知道了個大概,剛才出來開門的是孫德義的媳婦,被要債的人給打了,這爺倆在外麵躲著呢,過年都沒敢回來。
爺倆這幾年一直做建材生意,去年鋼材價格從一千二每噸暴漲至兩千四。
特彆是南方發展快,華僑以及私人建廠、建樓房的多,鋼材緊缺,他們就想著是個發財的好機會。
這些年他們雖說賺了不少錢,但是想大批量的倒鋼材是遠遠不夠的。
正好倆人去南方考察的時候認識了一個華僑,那個華僑願意和他們合夥。
華僑有錢但是沒門路,孫家父子這些年做建材生意倒是認識鋼廠的人。
合夥乾了幾次,都平安無事,最後一次那個華僑說認識蓋大樓的,需要的量大,要兩百噸鋼材。
爺倆分彆從三家廠子倒的鋼材,這麼大的量自然不能賒貨,華僑說他的錢還在海外沒過來,隻拿了五萬塊,讓他們添點錢先交上預付款,說貨到了買家就會馬上結貨款。
因為之前的信任,所以爺倆也就相信了。
結果貨發出去等到該支付貨款的時候對方沒影了。
這三家鋼廠因為合作過很多次,開始還沒催那麼緊,一直拖到去年陽曆年年底,廠子要結賬了結果這個錢還是拿不出來。
而孫家父子為了交預付款已經把賺的錢都掏出去了,剩下的十幾萬餘款是一點也拿不出來。
來要債的這些人都是單位裡管事的,吃過爺倆的回扣,是違規給他們賒的貨,現在要不回來肯定要擔責任,肯定都急了。
剛才已經把孫德義他媳婦扭送去派出所了,想逼著她說出孫德義父子倆的下落。
劉媛媛“呸”了一聲,“這爺倆有錢了在外麵花天酒地的,結果出事了讓媳婦頂著。男人有錢就變壞!”
這事她最有發言權,畢竟之前在大都市的聲色場所裡待過。
甜寶搖搖頭,“錯,這爺倆本來也不是好東西。”
這可不是有錢就變壞,是之前就爛到根子了。
劉媛媛突然反應過來,“師父,你說的驗證一下就是來聽他們嘮嗑?”
甜寶看她一眼,“不然呢?還有比這更快的嗎?但是有些話隻能聽一半,他們會誇大事實,還會自己加工一些。”
劉媛媛突然覺得自己以後有事乾了。
“師父,你當年學的時候也是這麼過來的?”
甜寶拍拍她,一臉嚴肅,“記著,我們聽熱鬨不是為了滿足好奇心,而是為了驗證自己的學習成果,心態一定要擺正了!”
劉媛媛狐疑地偷瞄她一眼,表示不信。
剛才師父聽梢時候的眼睛可是格外亮,這眼神她熟,都是村裡情報組織在發現新聞時才會有的。
“走吧,三天之內就會有結果。”
兩個人離開去準備明天拜師的東西。
第二天一早,劉媛媛拎著一大包東西去找甜寶,兩個人一起回村。
楊宗德擺上香案,將劉媛媛拿來的供品擺上。
這個季節東北天寒地凍的新鮮水果很少。
供品用的是凍梨、凍柿子、饅頭、糕點和大白菜。
供品分為兩份,一份供三清老祖,一份供祖師爺。
劉媛媛有些不好意思,“等著夏天了我一定多買點水果過來。”
楊宗德一擺手,“心誠就好,沒那麼講究。”
劉媛媛今天為了拜師從裡到外換了一身新,舉著香虔誠地拜著。
楊宗德看著燃著的香,香頭明亮,還伴著火星的劈啪聲,香灰發白,白色煙霧向上飄著。
“可以拜了,老祖和祖師爺們都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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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完神像和祖師爺,楊宗德和甜寶坐在桌子的兩邊,劉媛媛鄭重地下跪敬茶。
楊宗德從兜裡拿出一個紅包遞給劉媛媛,意味深長地說道,“好好和你師父學,能拜她為師是你的造化!”
劉媛媛有些驚喜地接過,“謝謝師爺!”
鄭重地磕了一個頭,“師爺請放心,我一定好好和師父學!”
甜寶也拿出一個紅包,和一個黃布包裹著的包袱,“這是給你的拜師紅包和拜師禮!”
劉媛媛開心地接過,“謝謝師父!”
包袱裡是一把桃木劍和一個羅盤。
甜寶緩緩開口,“我和你說下做這一行的禁忌,你要記住了。”
“再無好運者不看,恐他尋死誤我陰德。”
“凶暴者不可說明,恐他忌我看破反遭殘害。”
“命將儘者不可直言,恐他心慌傷悲,於我實屬無益。”
“生死不看、涉政時局不看,生男生女不看、心不誠者不看、不信者不看、無德者不看!”
“另外,至親好友非必要時不要看,再親密的關係也不可以破了禁忌,直言隱私。”
“超出能力範圍之外的不要接,還有,不能與事主共情!”
劉媛媛用力點點頭,“一定謹記師父的教誨!”
“好了,起來吧,以後想到什麼再和你說。”
劉媛媛站起身摸著手裡的桃木劍和羅盤笑得合不攏嘴,“師父,那我是不是你的大弟子啊?”
甜寶點下頭笑笑,“對,開門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