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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番外:公子其華(1 / 1)

無疏!

他,年輕氣盛,在陰陽術上也頗有天賦,得名師指點便有些得意忘形,想他翩翩公子,自就比彆人頑劣些。

看著卡裡多出來的那幾位數字,他輕笑。背上背包,抽卡走出大眾人的視線。

他要去一個偏僻的地方,那個地方甚至沒有名字,雇主隻給了他一個坐標,然後就是一筆巨款。他背著包靠在平穩行駛的列車上,一連幾日的雨把一切都洗刷的濕漉漉的,眼前的景色半死不活的後退,灰色的瓦片透著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綠色的樹木也極不討人喜歡,一個個張牙舞爪的,像一隻隻不甘心困在原地的怒獸。他嘴裡嚼著口香糖,有一眼沒一眼的看著窗外,不知不覺中昏昏欲睡。

等到醒來時差不多該下車了,那人依舊是邪氣的一笑,揚長而去。距離目的地還要走上一段路,他也不急,一路上隻覺得樹木蔥鬱沒有了方才列車上的張牙舞爪,反而愜意起來。

可是漸漸的似乎有哪些地方開始有些不對勁起來,他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看,並沒有什麼異樣。所幸他腳程快,走了這麼一會兒也快到地方了,心中彆無雜念,步子也不顯沉重。

大概又走了二十幾分鐘,他看見不遠處,有一樣式老舊的房子影影綽綽。在這種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怎麼會有民居?不用說,到了。

近了他才看清楚,這並不是一座普通的民居,至少比他認為的要大,而且不止一點半點。之前看到的,大概因為樹木遮擋並不顯得怎樣,可是走近一看,這院子倒是挺像那種卍字形的四合院,他也不拘束,推了門直接就進。

院裡正中有一把椅子,他本以為有來接應的人,可是這椅子卻不像有人做過的樣子。回頭看影壁後還有三隻水缸,最邊上的一隻水缸有木蓋半蓋著裡麵早已乾涸隻落得幾片陳年舊葉,而另外兩隻裡的那少半缸濁水也不知是這幾日的雨水還是其他的什麼,總之缸裡的七尾紅魚卻都是死的乾乾淨淨,翻肚的翻肚,爛的爛。

雨越來越小,身後“撲棱棱”一隻麻雀無聲從樹上飛起,又落在了屋簷邊上,也不知怎的竟然沒有站穩,一個軲咧直接栽了下來。還好他反應快,徒手接住了那隻鳥兒,仔細翻看卻看到那鳥兒身上的羽毛竟是一點也動不得,隻要稍不留意力氣大了些,就跟什麼似的呼啦啦往下掉,再看那鳥兒……早已經斷了氣。

他皺了皺眉,抬頭看那棵樹,剛才那隻麻雀就是從這棵樹的樹梢飛起的。這棵樹並沒有什麼與眾不同,大概是棵椿樹,樹乾筆直,樹枝也以安分的角度向四處延展,然中秋雖然已經過去可一路上卻也並未見到太多蕭瑟,反而是這一棵椿樹卻見不著一片葉子。

他盯著這樹看了半晌眉頭一緊,抬腿就要進後堂,可卻生生在門前止步。多少還是要做點什麼的吧……他提醒自己,卻又有些不屑。

於是他從背包裡掏出一根紅繩,在手腕上纏了幾圈熟練的打了一個結。

推門進屋,一開一合間蕩起微微的塵土。一間,兩間,三間……他接二連三的推開屋室的門子,卻又不深進,等到門子全數打開後,他已經穩穩的站在院子中間,那木椅已被他移開,可似乎還不夠,他又從背包裡拿出一隻碗,還有芭蕉葉,他把芭蕉葉搗爛在碗裡,用其汁液塗抹在自己身上,最後又打開從背包裡拿出的牛皮紙袋,從裡麵拿出一片大的芭蕉葉鋪在方才站過的地方。這麼折騰一番也有十幾分鐘,一切準備完畢後他直起身,抬頭看了看天,再次露出了邪氣的微笑。

他讓自己站在芭蕉葉上,這是隔陽的做法,雖然這樣可以讓他更快明白過來這裡到底是怎麼回事,可也是很危險的做法,畢竟對於敵他幾乎一無所知。

他站起來不一會兒,雨已經在他忙碌的時候不知不覺的停了,本該西斜的太陽還被雲悄無聲息的遮著隻露的一半,清風一起就又被完全遮住了,他看著自己越來越薄的影子,嘴角掛著一絲得意。可是……等了半天卻始終不見任何動靜。

“奇怪……不可能啊。”他自言自語著把腳下的芭蕉葉踢到一邊,又一把把木椅拽過來墊到屁股底下坐穩,思考。

“不可能,這裡不乾淨是肯定的。可是,為什麼會這樣?”他摸著自己的下巴,思索。

“莫非……是那東西它自己動不了?”他心中暗自忖度,“靠,不是吧!”

不知想到了什麼他騰的從木椅上彈也似的跳起來,渾身一個機靈想拔腿就跑,可是怎料卻還是遲了一步。

進來時候的影壁此時已經變得不如來時模樣,整個院子猶如被扣在了一張無形的網裡,而原本在每家庭院四角都有的水缸此時卻成了一張控製這網的鎮角。現在看來,不光是這宅子有問題,更是有人在他之前就擺好了套讓他往裡鑽,仔細看去那老缸缸底竟赫然有被搬動過的痕跡!是自己疏忽了,怎麼就沒想著看一看缸下麵是什麼東西。

“被人擺了一道,想把我困死在這裡沒那麼容易。”

他依舊無畏,依舊笑的邪氣而自信,那些明裡暗裡不懷好意的人,眼裡怎容得像他這樣的年輕人。用他們的話說大概就是仗著自己有些本事眼睛就長在了腦瓜頂子上,早晚要吃虧。在這些“尊長”眼裡,像他這樣的“毛頭小子”要麼是乖乖的跟在他們身後唯命是從,要麼就滾犢子走人,想靠自己闖蕩,簡直癡人說夢。這是一個越老越有威望的圈子,年輕就注定要吃虧。

“哼,我就偏不依。”他不屑的掃視了一眼這無形的網,手裡不知從口袋裡摸出個什麼物件,隻見四道虛影劃過空氣,直接撞上院角的水缸,聽得參差不齊的四聲“咣當”,四隻水缸就碎了個乾淨。

他本想著看清楚水缸下麵那些人藏著的物件,不料卻隻看到四搓輕煙飄蕩起來又散開。

“遭了!”此時醒悟已為時已晚,這明明是有人設下了連環套,一套又一套的引出今天的終極oss。

整個地麵似乎都在晃動,裸露的土地每一寸都像是被人用鋤頭向上翻起的,而翻起的土壤烏黑腥臭不說,還夾雜著薑黃色的類似肉塊的東西,光讓人看了都覺得惡心。

他厭惡的捂住口鼻,卻還是止不住的惡心。那些薑黃色的肉塊一點點的聚集,漸漸堆砌成一個人的模樣。

這不可能!這種東西怎麼可能會……

太歲,傳說中秦始皇苦苦找尋的長生不老之藥,在一些書籍中也確有記載,並奉為“本經上品”,“久食,輕身不老,延年神仙”。可是卻也有不為人知的一麵,在他聽到的一些說法裡倒是還有一些更惡毒的,“善陰陽,如有能禍者,隧害其命。”意思就是如果有擅長使用陰陽術的人就能使它成為禍患,害人送命。

送命者在被太歲反噬後,往往不能進入輪回,而是隨著太歲一起蟄伏在地下,直到有生人出現並且驚動了太歲,那被束縛的靈魂方可借此人的魂魄解放自己不再受太歲的束縛而進入輪回。

這乍一聽,這太歲倒也挺像地縛靈一樣的東西,可是卻和地縛靈有著太多不同。被太歲折磨的魂魄,多是受人算計,恨不得他永世不得超生,既然如此那手法自然是要多歹毒就多歹毒,這當中的怨氣和戾氣卻又不知道要比地縛靈重上多少。

太陽在雲層裡已經愈見西斜,他必須想辦法脫身,若是等到天完全黑下來,隻能是更加凶險難測。

太歲正在向他移動,那看不清五官的臉卻讓人感覺是在笑,那笑扭曲,醜陋,陰森。飛快的翻出隨身帶的咒符,麻利的點在太歲周圍,暫時將它困住。這本是最好的脫身時機,然而年輕氣盛的他,卻還想著反客為主做掉它,一瞬之間,便已是萬念於胸。

朱砂,黃符,這還不夠。太歲屬陰,還需要一些其他的東西才行,大概最合用的就是一把火。心中已有定策就不再猶豫,趁著一切還在掌控之中,要快!

然而,讓他始料未及的是,讓任何邪穢都有所忌憚的朱砂卻沒有發揮它應有的效果,仿佛是一劑猛藥,隻見眼前的太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瘋狂吞噬著朱砂,直到整個薑黃的顏色發生了細微的變化,就好像是血液的流動一般,朱砂也在它的身上形成了一些奇怪的紋路。這樣奇怪的紋路,讓他一愣,隻是這一愣,先機轉瞬即逝。就在太陽跳脫地平線的同時,雨點又猛烈的壓下來,太歲突然劇烈的膨脹,將他的身體包裹其中。

他本想退,可是太歲膨脹的太快,根本等不到他的身體執行大腦的指令,然而被太歲囫圇吞下後,他的意識卻還很清晰,他需要快點離開這裡,這樣下去他恐怕連骨頭渣都剩不下了。

還好太歲有質,雖然是他最討厭的黏膩,但至少他可以通過觸感感知。於是他從腰間摸索出一把匕首,那是師父臨終前交給他防身用的,匕首上刻滿了晦澀的咒文,想來用它割開太歲是再合適不過,於是他將匕首拔出鞘,揮手就是一刀。

一陣劇烈的扭動傳來,他抬手又是一刀。然而第二刀落下時他卻感覺到自己的臉疼得厲害,被灼燒的焦熱,被腐蝕的疼痛,從臉部開始逐漸侵蝕他身體的各個部位,他知道大事不妙,更加快了削割的速度和每一刀的力道。

這,是一場你死我亡的競賽。

也不知過了多久隱約間他好像看到了太歲的身體裡那奇怪花紋的源頭,那是一柄劍,劍身上布滿花紋散發出盛氣淩人的光芒,卻又如凝聚著無數惡靈寒氣逼人。那會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麼?他拚儘力氣左手伸向那柄劍,靠近的過程猶如萬劍穿身,身體被割裂無數或大或小的傷口,血蜿蜒流下。然而他早已忘記了自己,拚了命也要握住那柄劍,距離近了一分又一分,當染血的指尖輕輕觸碰到冰涼的劍身,僅瞬間那劍的寒氣傳遍四肢百骸,仿佛得到了什麼召喚一般,那劍在他的手上暗紋湧動,光芒大盛。淩厲的劍氣在太歲體內撕開了一道裂口,感覺到雨的氣息,他知道自己還活著……雙臂已經不再有力氣揮動手中的利刃,身體已經感覺不到更多的疼痛,原來疼痛也是可以麻痹的,他知道此刻的自己多半是不人不鬼的模樣,毀容隻是最輕的程度,他的右臂已經毫無知覺,是否還存在都已經無法感知。他隻是閉著眼依照著記憶裡的路線一路蹣跚,不能睜眼,他怕一旦睜開了眼殘留在身上的腐水就會被雨水衝進眼裡直接毀掉他的眼睛,他更怕他一睜開眼看到自己不人不鬼的模樣就再也沒有了前行的力氣。

他隻是一遍遍的在心裡告訴自己不可以停下,直到那一刻他踏上了堅實的路麵,感受到了生命的氣息,那些陌生的人留下的氣息,在此刻卻是那麼的鮮活,充滿希望。

當他重重倒下的那一刻,他沒有看到平日來往車輛絡繹不絕的公路是多麼的寂靜,他沒有想到究竟是多大的天意竟讓他遇見了他……

再次醒來的時候,他已經是跟木乃伊沒有兩樣,全身上下纏滿了紗布,睜開僅可活動的眼睛,他看見自己的床邊坐著一個人,那人見他醒來先是詫異的一愣,隨後連忙站起來讓他彆動。從那人的嘴裡,他知道自己是被他發現的,全身上下可以用體無完膚來形容,自己的臉也早已是意料之中的麵目全非,他很慶幸,還好自己當時的模樣沒有嚇到眼前的人。

“你叫什麼名字?”那人問他。

沉默,還是沉默。

“不好意思忘了你是不能說話的,我叫阮千溯,”那人小心的說道,“醫生說從你的臉上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了,需要從新塑容。所以我隻好讓他們照著我的樣子……你不會介意吧?”

“……”他看著麵前的人,想笑。從來沒有如同現在這樣的欣喜,這究竟是怎樣的緣分,竟讓自己遇見這樣一個人,他骨子裡透著溫和。

溫如玉,和如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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