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鯨卿!”
“我……我真沒有那個心思。”
“我就是想著林妹妹和采星、采月一塊很好,也歡喜,便是想要替……。”
“我……,都是我的心。”
“鯨卿,我的心……誰知道?”
寶玉此刻如坐針墊,身邊雖然是林妹妹,可林妹妹不理自己了,然……自己真的為林妹妹著想。
想要林妹妹平日裡多一些歡快。
誰料會弄成這樣?
萬萬沒有預料到的。
現在鯨卿來了,連忙又是一語,欲要有所言,卻覺得不妥,輕歎一聲,哀傷自憐。
“又是我的緣故了。”
林伶俐冷不丁的一語,說著,玉潤之顏側過去,不為看向寶玉,現在還是自己的緣故!
“林姐姐。”
紅裙少女也是勸道,剛才的事情固然二哥哥有欠考量,終究還是為林姐姐著想。
林姐姐也該諒解一二。
何況,鐘哥兒現在也在,一些事情也能說開。
“寶叔,采星、采月的事情,怕是不能答應。”
“一則,她們身份特殊。”
“二則,我身邊也少不了她們。”
“寶叔,你的心意我明白,實則……隻要林姑姑往日多來東府走一走,也能一塊說說話的。”
“若然寶叔想要絕色的丫鬟,京城內還是有的,我可為寶叔尋來一些,也都是俊秀之人。”
“事情的解決很簡單的。”
“林姑姑也要寬心為上,剛才我觀老太君、太太還在向這裡看過來呢,若然得知此事,都是我等的罪過了。”
“林姑姑夜裡保不準又要哭了。”
秦鐘又是一禮,繼而緩緩語落。
事情說開了,也就不是事情了,也就容易解決了。
寶叔替林姑姑要采星、采月是不能夠的,這一點是沒有商量餘地的,若是自己想要,自己可以安排!
至於林伶俐?
十有八九是內心敏感的緣故。
或許根由和剛才的事情關係不算大。
“鯨卿!”
“我……我真沒有那個意思,不是我要!”
“我是要……,唉。”
“誰能明白我的心!”
寶玉聞此,琢磨了一下,鯨卿說的是……有一些自己不同意,真不是自己要。
而是自己替……,剛要說出口,覺得大不好,便是咽下去。
單手捂著心臟之地,再一次歎息,自己真沒有那個意思,自己都說了,可林妹妹還是這般。
自己又能如何?
“又是我要的?”
“我哪有那個心?”
“你還是那個毛病,怎麼就不知道改一改?天下間的好丫鬟那麼多,難道都為我、為你要過來?”
“我……,我的心誰又明白!”
“……”
聽著身邊寶玉斷續之言,林伶俐又有些生氣。
現在還是自己的事情?
還是替自己索要?自己何曾有那個意思?是二哥哥自己想要?院裡已經那麼多丫鬟了。
真如環兄弟所言,再來幾個,換一個大一點的院子?
難道還冤枉了他!
都是他自己的心!
可自己的心誰又明白?
老太君、太太……,若然她們得知了,又該是自己的事情了,又是自己多事了。
該認為是自己攛掇二哥哥索要彆人的丫鬟了?
到時候自己算什麼?
府裡的人又該如何看自己?
自己的心……,忍不住,一雙似蹙非蹙的罥煙眉閉起,顆顆清淚垂下,浸染衣衫。
二哥哥總是這樣。
總是看彆人的丫鬟好。
總愛吃彆人的胭脂,環兄弟剛才所言吃金釧兒、玉釧兒她們的胭脂,十有八九是真的。
“……”
“林姑姑,不如讓采星、采月陪著你在園裡走一走吧。”
“探春姑姑,你也一塊吧。”
秦鐘無言、無語中。
哭了。
又哭了。
本是香草柔枝嫩條的人兒,此刻淚眼斑駁,顆顆落於衣襟,浸染湘妃竹一般。
本為似水籠煙眉宇,添了道道傷情。
這樣下去……隻怕前幾日剛緩解的病情回到原點了,那就砸招牌了,不由搖搖頭。
抬手召過逗蜂軒簷下的采星、采月,倒是晴雯她們也一塊來了。
又看了看身邊的探春小姑姑,微微頷首。
“……”
“林姐姐,我們園裡走一走吧。”
“林姐姐,你不是對采星、采月她們習練的天竺瑜伽好奇,我們去看看?”
“鐘哥兒,要不我和林姐姐去你院裡瞧瞧,看一看那瑜伽十八圖?”
“采星所說,習練瑜伽十八圖,強身健體,修身塑形,美容養顏,最適合女兒家的,最適合體弱的。”
“果然如此?”
“那林姐姐也能習練了?”
俊眼修眉,颯爽英姿的紅裙少女有覺,亦是頷首,自椅子上起身,行至林伶俐身邊,雙手將其攙扶起來。
順便,細眉彎彎的提及另外一件事,還是采星、采月閒聊提及的,林姐姐很有興趣。
是一種在房裡習練的健體之法,很適合女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