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你大老爺還在府中的時候，也沒見你二爺對大太太那般有心。”
“如今大老爺發配至海疆，你二爺反倒是變了性子！”
“哼！”
“那些事情關大太太什麼乾係！”
午時末。
鳳姐從老太太那裡用飯回來，歸於院中，一張明霞俏臉含怒綻放，恨恨的提及上午一事。
大太太知道的事情倒是不少，可是又有什麼用？
就算退一萬步，自己不能有那些私產，那也是要歸於府中的，大太太也得不了半點好處。
非要扯到自己身上？
非要說道自己？
她是不是整天閒得無聊？
想要在自己身上找事？
若如此，那她可就打錯主意了，輕腳快步的行至上房裡間，渾身不耐的躺靠在軟榻上。
若隻是大太太說那些事也就罷了。
偏偏還提到璉二爺！
他什麼意思？
那一萬多兩銀子……至今自己都沒要回來呢，真不準備還了？現在又和大太太說那樣的事情。
想要做什麼？
還想要打自己銀子的主意？
打自己那些營生的主意？
若有本事，自己去弄，非要尋自己的麻煩？
當自己是軟柿子？那她們可就想錯了，大大想錯了，一點可能都沒有！
雖如此，念及上午之事，還是覺得心中大為不痛快。
“奶奶！”
“喝茶，消消氣。”
平兒隨伺在旁，夏日裡，高挑有致的身材愈發顯得整個人清俊怡然。
聞奶奶口中不住說道的話語，不為應下，捧茶近前。
大太太！
璉二爺！
今兒的事情，也有耳聞，好在最後沒有什麼大事，老太太也沒有多問，事情也就了結了。
終究……如奶奶所言，若隻是大太太那般說，奶奶還不至於很生氣，數年來，也常有那般事。
璉二爺！
這就罕見了。
難道是因為今歲以來，璉二爺多在大太太那裡過活的緣故？一來二往便是熟悉了？
去歲，因一萬多兩銀子的事情，奶奶和璉二爺鬨的不歡快，奶奶的性子是剛硬的。
璉二爺也非軟性子。
上元節後，璉二爺便是將住處搬到大老爺的院子裡了，老太太知道後，還詢問了一下。
璉二爺所言，大老爺那裡的院子也該有一個男丁撐持著，如此也就罷了。
一晃數月。
奶奶在這裡住著，璉二爺在那裡住著，見麵的次數越來越少，每一次見麵都要爭吵。
一些事，平兒輕歎。
而今，璉二爺竟然和大太太說道那些事情？實在是有些傷奶奶的心了。
“不喝！”
“越喝越來氣。”
“那些事……我身邊也就你知曉的最清楚，豐兒雖知道一些，卻也不多。”
“接下來府中你替我盯著，若有亂嚼舌頭的丫鬟，直接棍棒伺候，主子的事情，是她們能夠說的？”
“你二爺在外麵的事情也當我不知道？”
“和蓉兒那不成器的，還有我那兄長等人開賭場，還有青樓妓院，當我不知道？”
“好好的營生不做，非要去做那些醃臢事。”
“旺兒呢？”
“讓他來見我！”
“不讓我痛快，他也不能痛快！”
鳳姐再次冷言一聲，婀娜的身子扭動床榻，抱著身邊的引枕，話語間，吩咐一事。
“旺兒？”
“是！”
平兒點點頭。
旺兒和旺兒家的他們是奶奶陪嫁來的奴仆，自然是奶奶的人，聽奶奶的意思，是要對二爺？
唉。
欲要所言，卻覺得奶奶今兒著實憋屈。
奶奶平日裡，府中內外，大小諸事皆操勞在心，外人隻看到奶奶的威風，哪裡看到奶奶的辛苦。
二爺就算和奶奶有些不對付，也不該那樣的。
將茶水落於榻前的高幾上，轉身離去。
……
……
“哈哈，每一次回來，我都覺得自己是好幾天沒吃好喝好的難民了。”
“哈哈，不得不說，府中的飯菜比起書院，味道好的不止一籌，每一次都新鮮。”
“萬豪酒樓那裡也是受益，京城內已經有了不小的名氣，每個月的盈餘也在逐步增多。”
“而且，今年京城內的酒樓生意不會差的。”
“現在已經是七月了，鄉試秋闈快開始了，到時候京城內從前來成千上萬的讀書人。”
“都要吃吃喝喝的。”
“秋闈之後，便是明年的會試春闈。”
“從外省前來的舉人提前數月都有，人數上也很多，一應用度自然不會少。”
“而且舉人出手較之生員秀才闊綽些。”
“接下來可以多開幾家酒樓，開了就虧不了！”
從白石書院離去，秦鐘沒有直接回城，去城外莊子轉了轉，又待在溫泉池子裡好好泡了泡。
渾身上下都精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