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五年前,內務府派遣至江寧織造的內監,也是監管江寧織造的人。”
“是以,本王提前相召。”
“沈三圖!”
“十多年前,他在京城為營生,父皇似乎看重他,應該有本王所不知道的一些事情。”
“父皇的文書上,也特意提到這個人!”
“江寧織造的虧空詳細,本王這次要查出來的。”
“至於如何解決……就不關本王的事情了。”
“若是甄家接下來能夠補上,事情……也就不是事情了。”
臨近亥時。
玄武湖的樓船之上。
酒筵散去,楊木火等人離去。
三樓的大房間內,隻剩下小胖子、秦鐘以及小夏子等侍從之人。
賬目!
楊木火將去歲江寧織造的賬目帶來了,一共兩大本!
沈三圖!
也送來一些賬目,是他和江寧織造的交易賬目,也是兩本,厚度都差不多。
小胖子手捧一本賬目,正在一頁頁的翻看著,有彙總的賬目,也有一項項的賬目,還算詳細。
說著。
看向臨近案邊也在翻閱賬目的小神醫。
對於賬簿……小神醫當比自己了解詳儘一些,畢竟……小神醫京城那般多的營生。
賬目肯定是不能差的。
“各種耗費的成本加起來九十萬兩!還真是不少!”
“據我所知,江寧織造的做工之人,也就一萬多一些。”
“賬目上也有標示,做工之人男女加在一處,一共一萬三千人不到,月錢……一個人二兩銀子居多!”
“也就三十萬兩銀子多些!”
“原料的采買上!”
“生絲稍微貴一些,根據品類不同,每斤在七錢、八錢、九錢不等!”
“一匹絲綢重五斤有餘,原料的成本都占據快一半了!”
“十萬匹絲綢,粗略算一下,九兩銀子售賣,成本就是四十五萬兩銀子!”
“再加上棉麻,約莫五十萬兩銀子!”
“再加上人工費用,八十萬兩!”
“還有其它的費用,距離九十萬兩的確很近,賬目上也有標出各種費用。”
“這樣看的話……的確是沒問題。”
“入賬的銀子!”
“出賬的銀子可以對得上!”
“……”
“不過,沈三圖的這份賬目就有意思了。”
“沈三圖的賬簿記賬法子更為……妥當一些,更為精進一些,楊公公送來的賬簿,雖看著簡單,許多具體內容並未入列,粗糙了一些。”
“殿下……請看!”
“沈三圖的賬目記載很是詳儘。”
“去年一年,它一共賣給江寧織造生絲三十五萬斤!”
“按照緯絲、單經絲、線經絲種類不同,一共賣出二十五萬兩銀子!其中最上等的生絲占據七八成以上。”
“成本似乎沒有那麼高!平均下來,也就一斤七千左右!”
“還有這裡……。”
“這是江寧織造賣給沈三圖的五萬匹上等絲綢,價格在十兩五錢銀子,一共付出五十二萬五千兩銀子!”
“這一點……賬簿就有些對不上了。”
“先前和殿下說過,蘇州、鬆江等地絲綢商人多有前來。”
“我從那些蘇州商人口中得知,江寧織造急需一批綢緞,開價不低,基本上沒有低於十兩銀子一匹的。”
“上等絲綢,都要十三兩以上了。”
“而楊公公的這份賬簿……售價格外低了一些。”
“沈三圖!”
“楊公公!”
“兩個人的賬簿都送來了,真假不好說。”
“如果真的是一真一假,那麼,彼此相差的銀子就多了!”
秦鐘麵前寬大的案上,擺放著幾本張博,儘皆打開,伴隨口中之言,抬手指了指一本本賬簿上記載的數目。
二人的賬簿明顯不同。
“一匹絲綢相差二兩銀子!”
“十萬匹就是相差二十萬兩!”
“……”
“楊木火……,難道他送來的賬簿是假的?”
“沈三圖!”
“若非父皇密旨文書,本王也不會相召他前來!父皇對他……當很是信任!”
“虧空!”
“銀子去哪裡了?”
“去年的銀子……肯定有著落的。”
“楊木火的賬簿,就算為真,去年……也幾乎沒有剩下銀子。”
“花的乾乾淨淨!”
“若然為假,數十萬兩銀子哪裡去了?”
小胖子有些頭大。
父皇真會給自己找麻煩事,好在……隻是讓自己巡查,可……巡查出來結果……也非自己想要看到的。
楊木火、沈三圖的賬簿在眼前。
真假先不說。
可以肯定,銀子絕對不止賬簿記載的那麼多,還有一些銀子不知哪裡去了。
“沈三圖的賬簿隻是他和江寧織造往來的記載。”
“卻也能夠管中窺豹。”
“倘若他的賬簿為真,數十萬兩銀子,不會無緣無故消失的。”
“內務府!”
“若是上繳內務府,賬簿會寫出來的。”
“那就是在某些人手中了?”
“甄家?”
“楊公公?”
“或者另外一些人!”
這些賬簿……若要理清楚,需要時間。
秦鐘再次翻閱著賬簿。
還看是有趣。
若隻是看楊公公的賬簿,根本看不出來。
有了一個參照,那就……不一樣了。
銀子不會長腿,不會自己飛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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